误会,就会害怕,一害怕,要办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于果沉思好久,仍然心有余悸。他一直以为南盗门虽上不了台面,却是地下世界的王者,甚至能通过金钱色诱胁迫等各种手段,左右政府决策。可是今日方无邪利剑出鞘,几乎将他的信心斩得支离破碎,再不敢抱着侥幸心里。
“方哥,我承认,成不成朝廷鹰犬对于南盗门的生存来说并不重要。可话说回来了,成为朝廷鹰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哦?哪里不容易?”方无邪问道。
于果道:“别的不说,我们江湖人捞的就是偏门,如果正正经经的做生意,有几个人能禁得住市场的大浪淘沙?可捞偏门的和政府就合作不到一起,这是天然对立的存在。”
方无邪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我看你们是许久不穷了,一个个甩不掉懒劲儿。洗浴中心就得带各种大保健?迪厅就必须卖丸药拉皮条?ktv就必须陪酒吸粉玩**?这些花花绕绕的东西,哪个不是你们这种人搞出来的,你们有能力行贿有能力翻新花样迎合客人有能力钻各种法律空子,难道就没有能力正正当当的赚钱?”
于果嘟囔道:“弟兄们没几个有做生意的头脑,也就能想些鬼点子。何况没了坐台的,没了k粉的,收入必然大减,南盗门数万兄弟可都指着这些吃饭呢!”
方无邪恨铁不成钢道:“当年飞车党能搞出个山风集团来,如今成为临海炙手可热的吸金企业,你南盗门就不能?别人不好说,我看你于果就完全没有必要隐藏在黑暗中,凭你的聪明和脸皮,怎么就不能成为十大杰出青年?怎么就不能成为百亿千亿企业的领头人?敝帚自珍守着一亩三分地还不愿意撒手。何况你南盗门旗下有日进斗金的金碧辉煌,有每天爆满的乐皇ktv,甚至说整个临海四分之一的娱乐产业都有南盗门的股份,你们靠捞偏门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不要等有一天失去所有,才后悔今天的决定。”
这话比所有的劝解都管用,多直白呀:你要不同意改变,我就打垮你,让你一无所有。好家伙,不能改变的理由已经不成立了。
于果委屈道:“可就算我们想改变,难道就能改变在政府心中的地位了吗?别的不说,那些我们经常供奉的家伙,我们说走正路,以后不给他们钱了,他们让吗?”
方无邪笑道:“你当我为何要带刘队和张队来?”
“他们?他们虽然权力挺大,可能左右得了政府的决策?”于果非常不解。
“这你不用管了,按照这个思路,你回去自己写也好,找专家研究也好,三天后我要见到具体方案,到时候我找机会帮你搭桥连线。”
方无邪起身拍了拍于果的肩膀,笑道:“我粗略的算了一下,你南盗门每年进项是不少,可你们的开销同样也远比正常企业要大得多,甚至年头不好时还会出现赤字。就算好的念头,最终落你们于家手里的能有多少,超不过三个亿吧?分到你这个小辈手中的呢,绝对超不过两千万。两千万于普通人来说已经算是年轻有为了,可你若只这点出息,绝不会玩这种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事儿。”
于果听方无邪竟全然掌握了南盗门收入情况,吓得汗如雨下,此时更加确定了,方无邪一定是政府的人,而政府,已经要动他们南盗门了。
方无邪抽出纸巾给于果擦了擦汗,那感觉当然不会是暧昧,只是让于果觉得此人想法天马行空,绝对之变态,是个不能再轻易招惹的存在。
“你们以为自己是地下王者,每年的盂兰盆会还有你南盗门一席之地。可你们自己想想,和曹家唐家宋家等这类成功人士眼中,你们不过是生活在下水道中的蛆虫,永远上不得台面。政府把你们当作一块抹布,有需要时拽过来用,没需要时踢到不碍眼的地方,实在看的难受就换一块。
你们平时神气,活的却朝不保夕,生怕哪一天惹到了高人被人摘了脑袋。或者得罪了高官,分分钟将你们数千年基业踏得粉碎。
生命不保,地位不保!你们害怕,觉得抓到手里的钱才是好东西,这和曾经的地主有什么区别?因为害怕,你们变得更加疯狂,加大毒*品的吞吐量扩大性*交易范围,巧取豪夺他人基业。哦,当初抢夺盛德斋,虽然开始时是为了虚无缥缈的青衣楼传说,但更大的原因,还是为了钱吧?”
于果今天受惊的次数已经太多了,甚至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在方苏面前是透明的。此时说起当初抢夺盛德斋的目的是青衣楼,也就不足为奇。
方无邪继续道:“殊不知苍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令其疯狂。你们越疯狂,就越失去理智,失去理智就会忘记了曾经危机的存在,你们就会离死亡越近。”
说道死亡,方无邪一巴掌拍在于果肩上。吓得他浑身一颤,仿佛从恶梦中醒来,霎时间憋出一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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