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笑道:“仙长的确了不得,我之所以说那里不算是后手,是因为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一切还得从细微处入手。”
“你来说一说吧!”枯木让张墨一来详细讲一讲发生过的事情。
张墨一道:“爷爷突然病发晕倒,抢救的时候我在病房外看到了,而后就被纪委的请去喝茶,他们开始调查我爸。我被关了十天,放出来后他们用保护首长安全的理由不让我再来看爷爷。而且我听说潇潇姐回到基地后也被隔离审查。我当时潜回军区找一些人救我爸,可那些人都避着我。然后我就去了东北……”
枯木打断了张墨一的流水账:“去东北你大伯没理你,回来的路上遇到你姐,被人追杀一通后逃回湖州,而后遇到我的人。这些都不重要,我只问两个问题:第一,最初谁通知你爷爷病倒,趁机将你关了起来;第二,从东北回来,都有那些人知道你的路线。”
张墨一看了眼爷爷,见爷爷点了点头,他答道:“最初是李忠人李队长通知我爷爷病危。而我回来的线路,是冷锋安排的。他们、他们俩会有问题?”
枯木瞄了眼老爷子,见他微笑不语,哼道:“也许只有一个人有问题,也许两个人都有问题,也许两个人都没问题。”
“这……”张墨一非常想说:这不是废话吗。可想到前辈高人的身份,终究还是及时憋了回去。
老爷子笑道:“孙子,不要轻易去猜疑,不信任的种子一经浇水,就会生根发芽,再也回不到从前。听到别人的判断,不要轻易去否认,要认真的去想别人判断是否合理,多多印证,才能在纷繁复杂的事件中得见真知。”
张墨砚虽然站在远处的门口,但修行人耳聪目明,能听见谈话,她沉思道:“我回来的路线,是雷猛安排的。正如前辈所说,每一种可能都或许是真的。可惜我们并没有前辈的智慧,无法洞悉事情的原委,还请前辈教教我。”
枯木闭口不语,老爷子叹道:“看看,我说她只知道索取,总是没错的。不过这些事情也怪我,我本就没想把你们培养成阴谋家,也没想过让你们继成早该放手的权力,却忘了在这**洪流中,不进则退,而退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老爷子起身让孙子帮他穿衣,声音渐趋平淡:“利剑已经出了问题,这里不可久留。我们马上出发,一刻都不要再耽搁了。”
张墨一一边给爷爷穿衣,一边悄声道:“爷爷,枯木仙长会帮我们吗?”
老爷子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待穿好衣服后,用江湖礼节拱手道:“客套的话不多说,你既然悄无声息的来了,就应该有办法悄无声息的带我们走吧?”
枯木沉吟道:“办法是有,我只是一直在想这里的形势到底严峻到何种地步。”
张墨一见爷爷没说话,轻声道:“这里的形势当然严峻了,外人进不来,我和姐姐好不容易进来,却被软禁在这个小院之内。”
老爷子看了眼窗外,淡淡笑道:“可我毕竟没死。”
枯木灰白的眼珠微微发亮,点头道:“那我明白了。咱们这就出发吧!”
“等等……”张墨砚快步走上前来:“前辈,救人救到底,我妹妹也被关在了这座基地里,还请您将她也救出来,好吗?”
老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张墨一到是有些懵懂的明白,何况他知道爷爷平时最喜欢潇潇姐,断然不会让潇潇姐走入死路。他抓住姐姐的手,摇了摇头。
枯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弯弯曲曲的划了个范围,在范围的西北角点了点,问道:“这个范围内,哪里离你的安排最近?”
老爷子点了点东南角,有些疑惑道:“难不成这云山七十二峰,已尽在你的掌控之中?”
枯木没有回答,只是伸出如枯枝般的手臂将瘦小的老爷子搂在怀里,而后左手一挥,张墨一和张墨砚砰的撞在了一起。
这一下撞得不轻,二人脑袋嗡嗡直响,本已消耗差不多的真气竟然又被抽去一成,两眼一黑一亮,已经离开了“病房”,出现在一座密林之中了。
张家姐弟俩惊讶得无以复加,老爷子眼神烁烁,饶有兴致的偷瞄了眼枯木,笑呵呵的跟在枯木的身后,向前方不远处护林驻地的院子走去。
姐弟俩一左一右扶着老爷子,不时挤挤眼睛,朝着前面的枯木努努嘴。用姐弟俩独有的交流方式,去猜测枯木的手段。忽见枯木停下来,指着前面的院子道:“院子里有一个人,修为在四阶初段,你们潜过去擒住他,万不可让他将消息传出。”
老爷子拍了拍孙子的手,示意姐弟俩放心,待二人悄然潜去大院后,笑着对枯木道:“真想不到还能活着见到你。只是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枯木扶着老爷子坐下,冷冷道:“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爷子笑了笑,似在自言自语,当然是说给枯木在听:“某个小伙子动不动就失忆,竟然忘记了我这个老头子可没得老年痴呆。若你不是你,真当我敢轻易跟着你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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