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成梁听罢之后,立即说道:“这么说来,这种襄阳炮最难之处,就是这转轴部分,如果这样的话,何不让余杭的匠作营只制作这些部件,至于其余的木质构件,在本地令匠人就地制作,如此岂不简单一些?”
李霖看了一眼吕成梁,点头道:“你想的很周到,孤也确实是这么安排的,这第一批襄阳炮运来之后,剩下的就只运来关键的部件,其余的粗苯的部件,就在本地直接建造!现在军中的匠作营,已经开始干了!”
吕成梁听罢之后,赶紧躬身恭维李霖道:“主上果真大才,居然早已想到了这些关节,倒是末将献丑了!”
李霖摇头道:“你休要恭维我,虽然这话听起来确实舒服,但是以后这种话可说可不说!该你们动的脑子,还是要多动一些,毕竟集思广益,想出来的办法,会比孤一人可能更完善一些!”
随着李霖一声令下,安装到位的这三十架襄阳炮,便在工匠们的指挥下,大批辅兵开始按照工匠的吩咐操作起来,不多时三十架襄阳炮便都开始运作了起来。
巨大的抛竿在半山腰此起彼伏,每一次高高扬起的时候,便会有一块三百斤重的巨石呼啸着被投掷了出去,然后重重的砸在了襄阳城的城墙之上。
每一块巨石,砸在城墙上之后,都砸的城墙上砖石乱飞,厚实的城墙外面包裹的那层城砖,很快就被砸的坑坑洼洼。
有时候因为操作失误,巨石不一定都能命中城墙,有些石头落在了城外护城河之中,激起了巨浪,更有一些石头飞入了城中,砸塌了房屋,引得城中惊呼连连,也不知道砸死了多少人。
守城的荆州军兵将,被惊呆了,巨石砸在城墙上之后,城墙都会颤抖一下,这种抖动如同砸在了他们心头一般,让他们惶惶不安了起来。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吴军居然能弄出这样可怕的东西,足足数百斤的巨石,能被他们抛掷出这么远,从数百步之外,抛到城墙上,虽然襄阳城的城墙很是坚固,但是在如此众多的巨石不断的轰击之下,这道城墙到底还能坚持多久,他们各个心中都没底了。
就算是这城墙再怎么坚固,如果长此下去,用不了多久,恐怕也迟早会被轰塌,城墙一塌,那么这襄阳城还能守得住吗?
襄阳砲的出现,不但打击了守军的士气,同时也让许纯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原本许纯以为,在他的布置之下,固守襄阳城起码两年没有问题,两年时间的变数很大,虽然李霖麾下的吴军确实骁勇凶悍,但是谁知道两年之中都会发生什么事情?
现如今北方混乱,两年之后说不定北方会出现大的变局,弄不好看在同为皇族的面子上,到时候北方会派兵来攻李霖,那样的话襄阳也就自然而然的解围了,说不定到时候他还能重新将荆州夺回来。
可是当这种襄阳砲出现在城外的时候,许纯的信心也遭到了沉重的打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吴军不但弄出了那种可以爆炸的可怕兵器,现如今居然还弄出了这种可怕的巨砲,能把数百斤重的巨石抛过护城河,砸到城墙上,甚至于砸到襄阳城之中。
现在吴军的这种巨砲数量尚还不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军肯定可以弄出更多的这种巨砲,到时候万炮齐发,襄阳城的城墙即便是再坚固,也架不住这样的猛轰。
可是现在事已至此,许纯也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选,只能咬着牙强撑,天天冒险到城墙上巡视,提振麾下兵将的士气,甚至亲自入夜之后,带着城中的民壮到城墙上抢修白天被砲毁的城墙。
楚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整天在府中的病榻上浑浑噩噩,现在许纯已经全面接掌了襄阳城之中的各种事务,比起他的父亲,许纯的能力要更强一些,曾经有道门传言,说许纯乃是潜龙之资,气运极佳,未来甚至有问鼎天下的潜质。
所以自然而然也受到了许多势力乃至是道门的关注,在他身边聚拢起来了不少人才,许纯自己也认为以他的资质,完全有能力超越他的父亲,到时候北上底定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他的雄心壮志还没有真正得以展开,便遭到了东方吴地之中的李霖的沉重打击,偌大的荆州之地,在李霖的兵锋面前如同沙子堆砌的一般,迅速的便崩毁了下来,许纯满心的不甘,可是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属于他的领地,就这么一口一口的被李霖给吞了下去。
现在仅剩下了这小小的襄阳城,成为了他最后的残喘之地,每每无人的时候,许纯都会仰望天空,心中大呼老天的不公,如果再给他几年时间,等他真正的继承了父业之后,他岂能落得现在如此凄惨的地步?
可是老天似乎故意捉弄他,明明赐给了他绝好的资质,雄厚的根基,但是却又偏偏造就出一个怪胎一般的李霖,转眼之间便将他所有的东西都给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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