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夏帆的话,阮懿狐疑的皱了下眉。
夏元明找夏帆居然不是为了夺回她,而是为了让她出国深造,这让她真的是太过诧异了。
“那你怎么说?”
见自己母亲的情绪很平稳,夏帆抿了抿唇以后,毫无遮掩的回答了她——
“我……答应了爷爷,我……选择听从他的安排,出国深造!”
夏帆的话一经说出口,母女之间立刻涌现出来了一种剑拔弩张的对峙势头儿。
室内的气温骤降,让身处在盛夏时节的夏帆,感受到了一股子从未有过的寒意。
迟迟不见自己母亲说话,夏帆试探性的唤了她一声:“……妈!”
话音刚落,阮懿“腾!”的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这件事儿没有商量,如果你准备听从夏家老爷子的安排出国深造的话,就回到夏家去,从此,你夏帆不再是我阮懿的女儿!”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话,透着冷硬的意味,让夏帆紧皱着眉。
就在她想开口问自己母亲为什么的时候,只见自己的母亲已经火气十足的向卧室那里走去。
“嘭!”
门板被合并上的声音,振聋发聩一样的传来,让夏帆的耳膜,跟着一痛。
她很想追上去问自己的母亲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自己母亲和夏家那边的关系,到了如今这种无法转圜的地步!
可是,她那如同灌铅一样的步子,沉重到根本就不允许她迈开步子。
直到她在沙发矮几那里站到四肢发凉,身体发麻,她一直都是绷紧状态的身体,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腾地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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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未消弭的阴霾一样沉郁的冰冷,方信祁信步出现在恒扬。
国外的一笔大生意最近出现了重大问题,以至于他在国外处理了好久才回国。
一向有着严谨工作作风的恒扬,一听说自家总裁今天回国,恒扬的员工们,纷纷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
“方总,这是近来一周,恒扬的业绩报表,请您过目!”
统计部部长那些整理好的文件送到了方信祁的办公室那里。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个玩女人的疯子,同时也是一个工作狂。
只要他工作起来,可以三天三夜都堆在办公室里,就拿这次回国来说,他几乎都没有倒时差,只是在换了一身西装以后,就来到恒扬这里处理业务。
“叩叩叩!”
短促而清晰的叩门声响起,助理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方总,惠昌公司的穆少言先生,预约要见您!”
闻声,方信祁手握着签字笔的手一滞,连带着狭长的眸子,都一闪而过一丝精芒。
“十分钟后让你来见我!”
“好的!”
恭恭敬敬的向方信祁颌首以后,助理步伐快而有节奏的向外面走去。
看着助理离开了总裁室,方信祁掷下手中的签字笔,拿起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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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等了方信祁有好几天的穆少言,今天终于等到了方信祁回国。
深呼吸了一口气以后,他没有带上助理,独自一人,兀自往方信祁的办公室那里走去。
进了方信祁的办公室,他又一次看到身材挺括的男人,长身而立的站在钢化玻璃那里,以一种优雅的姿态,睥睨着窗外的一切。
看了看这个不好对付的方信祁,穆少言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但想着惠昌现在的情况,他还是深呼吸了一口子,硬着头皮的走上前去——
“方总!”
这次是他有事求于方信祁,在语气上,微微处在了一个弱势的地带上。
转过俊脸,方信祁将灰色的眸子落在了穆少言的脸上。
迈着优雅如同豹子般的步伐,快而不乱的走在办公桌前,落座到了大班椅中。
“听说,你找我?”
他在国外主持工作那几天,随身助理,几乎是一天告诉他两到三次,穆少言在找自己。
而他精明如狐,自然知道穆少言找他是什么事情,不过习惯于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他,还是装出来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
一直都知道方信祁这个男人不好对付,尤其是她这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简直能把他气得头顶蹭蹭冒火。
他一连几天主动找上门来,却连他的一句话都得不到,还真就应了那一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握紧插-在裤兜里的手,穆少言努力不让自己显示出来一副动怒的姿态。
“方总,就恒扬要收购惠昌一事儿,我想请您再考虑一下!”
毕竟惠昌养着近五百个员工呢,虽然企业的规模不如恒扬,但是如果惠昌被恒扬收购了以后,惠昌这五百个员工就要面临着事业的危机。
穆少言真的见不得这五百个员工没有工作,更见不得他爷爷辈打下来的江山,就这样败在了他的手中。
“收购惠昌是方某再三考虑后的结果,不知道穆总让方某再考虑什么?”
打从他上次回来凉城那次起,他就盯上了惠昌这块肥肉,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找不到一个吞并惠昌的借口,就一直搁浅了这件事儿,不过这次,是他穆少言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给了他拿下这块肥肉的机会。
因为方信祁散漫的话,穆少言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
该死,惠昌和恒扬之间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穆少言完全搞不懂他到底哪里得罪了方信祁。
如果说是因为杨鹏的事情,他之前已经和他解释过了,他不觉得方信祁是一个会因为一个不起眼小人物,会大动干戈收购一个企业的人。
“方总,惠昌和恒扬之间虽然谈不上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但两家企业,一直都是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你如此针对惠昌,就不怕业界的人耻笑吗?”
恒扬是有实力,产业链也遍布全球,这点儿,十个惠昌也比不上。
但是这样一个大企业恃强凌弱,吞并他这样一个小企业,他穆少言还真就不信了他方信祁会做出让他颜面丧失的事情,只为吞并一个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的企业。
听着穆少言采取激将法激自己,方信祁不怒反笑的抽-动着冷漠的嘴角——
“嗟,穆少言,你觉得我方信祁会在意其他的眼光?”
他这样一个不按照套路出牌的男人,在业界的名声本就不好,他难不成还会因为不收购哪家企业,指望谁说他两句好话。
看着方信祁又一次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穆少言只感觉自己这次的方法儿又一次失了策。
在穆少言抿着唇,一副恨他恨到咬牙切齿的模样时,方信祁勾着冰冷,却未达眼底的讥诮,将一个蓝色文件夹,丢到了穆少言的面前。
“穆少言,想抢我的东西,你配吗?”
不解方信祁的说辞,他伸出手,快速打开那个蓝色的文件夹。
在他打开文件夹的那一刹那,整个人瞬间就是一种呆傻的状态。
入眼,是他在夏帆公寓那里搂着她,扯着她手腕的照片。
见穆少言的脸上完全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方信祁涔薄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深邃了起来。
“穆少言,我方信祁的女人,就算我甩手不要,你也不配捡!”
越发冷意十足的说着话,方信祁随手从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含在唇上。
薄雾缭绕的充溢着,映衬着方信祁越发冷峻的眉眼。
方信祁的话,让穆少言的身子,不由得一颤。
原来,方信祁所谓的针对,是夏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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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踉跄跄的从方信祁的办公室那里出来,他没有回公司,也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驱车,径直往夏帆的公寓那里驶去。
骨节泛白的把在方向盘上,穆少言眼仁刺红。
该死,这次又是夏帆,夏帆和那个魔鬼男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道说就是因为自己喜欢她,就被方信祁归结为他们是一丘之貉了吗?
越想眸光越冷,到最后,被血丝模糊了他的视线。
“吱——”
车子刹车的声音,破碎的在夏帆的公寓楼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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