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韶祈似笑非笑的看了姬韶鸿一眼,“本王若是不来,只怕这东宫要被你拆的片瓦不剩。怎么,觉得父皇罚你罚的不够严重,还想再禁足个七八年?”
姬韶鸿的脸色瞬间一黑,默不作声的挨着姬韶祈坐下,那眼神,只恨不得能马上冲到长澜宫去,同害他落到此等境地的姬韶渊拼个你死我活。
姬韶祈见他这副模样,拧着眉心摇了摇头,“如此沉不住气,也难怪你会败给小六。”
“皇兄!”此时的姬韶鸿几乎等同于一个炮仗,只要听到任何与姬韶渊有关的话题都要爆炸。
“本王说错了么。咳咳咳咳……”姬韶祈不冷不热的往背后一靠,脸上因剧烈的咳嗽染上了一层病态的红晕。姬韶鸿连忙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就听姬韶祈继续道:“早就警告过你,济王回来之后,势必要与小六发生冲突,你此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作壁上观等待着渔翁之利,无需管他们斗的你死我活。你倒好,竟然搅进了济王那摊浑水,带着锦衣卫与他们一起合围小六,结果被他算计到了父皇的面前。罚你禁足已经算是小惩大诫,难道你想让父皇罢黜你的太子之位,和姬韶风一样贬去封地么。”
姬韶鸿的双拳狠狠一握,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并没有反驳姬韶祈的话。
在这个皇城里,他从不相信任何人,唯有这个一母同胞的大哥,从小就爱他护他,以病弱之身助他坐上这东宫之位。
在姬韶鸿的眼里,若不是他皇长兄体弱多病,太医还断言他活不过三十五岁,庆国的太子也轮不到他来坐。如果他们两人的地位互换,以他皇长兄的才智,也根本轮不到姬韶渊来耀武扬威,这宫内风头最盛最受宠爱的必然是他的皇长兄。
想到此,姬韶渊按耐住心头对姬韶渊的嫉恨低下了头,对姬韶祈说道:“是本宫急躁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姬韶渊失败,想看到姬韶渊从天际跌入谷底,想看着他受万人唾骂永世不得翻身,所以才想给姬韶风添上一把柴火,并且亲自享受击败姬韶渊的乐趣。
却没想到,他们那么多人联手却还是没能敌得过姬韶渊那只老狐狸,功亏一篑不说还被他反咬了一口。若是早知道济王的计划那般不济,姬韶鸿打死也不会跟济王搀和到一起。
抬眼看了看身旁的姬韶祈,姬韶鸿的心底又是一阵不平。
若不是皇长兄前一阵子身体抱恙,他不愿让皇长兄太过操劳耗费心血,又哪里会中了这些小人的奸计。
姬韶渊那个瞎子都能立身为朝堂,为何父皇却不肯给皇长兄一官半职,只让他做一个有名无实的闲散王爷。
父皇的心果然是偏着长的。
“皇兄。”姬韶鸿皱眉道:“我们如今要怎么办。姬韶渊在宫中的风头越来越盛,父皇又对本宫越来越不喜。他将三法司都交给了姬韶渊来掌管,俨然是一副要他取代济王的模样。不当如此,连将军府都成了姬韶渊的爪牙,父皇难道真的想一路扶持姬韶渊,最后让他入主东宫,窃取本宫的太子之位么!”
一想到败在一个瞎子手里,最后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姬韶鸿这心里就抓心挠肝的疼。
“风头日盛,也不是件坏事。”姬韶祈喝了口热茶,平息了先前出宫时因吹了冷风而止不住的咳嗽,“你便是太过在意他,才草木皆兵总要针对于他,才令父皇对你越来越不喜。”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姬韶祈拍了拍姬韶鸿的肩膀,“父皇罚你禁足也不是坏事。你便趁此机会平心静气,摒除心中的杂念,日后与小六化干戈为玉帛,不要每次看到他都同个斗鸡一样。”
“我跟他?”姬韶鸿的脸色瞬间憋得通红,姬韶祈微微一笑,“除非你想耗尽父皇对你的最后一丝忍耐,当真罢黜你的东宫之位。”
姬韶鸿额角的青筋一蹦,然后恨恨的朝桌子上锤了一拳。
姬韶祈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本王说了,他风头日盛也不是坏事。这皇城内盯着长澜宫的可不止你这一双眼睛,你以为,太后和老五会让他嚣张多久?”
姬韶鸿心中一动,脸上的怒气消退了不少,姬韶祈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看着杯中晃动的茶水说:“你只需记住本王的那句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能忍到太后出手,小六便离死期不远了。”
姬韶祈的目光落到了皇城的西方,“依本王看……太后也差不多该忍到极限了。”他话音一顿,转头对姬韶鸿交代:“鸿儿,派人到青州查证一件事。”
“什么?”姬韶鸿慎重的看着姬韶祈问。
“去查济王为何不惜与外族联手,宁肯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也要对付小六。”姬韶祈嘴角的笑容缓缓敛去,“除了庆国的六皇子之外,小六必然还有其他的身份,否则,济王不至于孤注一掷,你们也不会败得如此凄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