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cā六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张佩纶说地是谁了。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周勤。清国自新军成立的那一刻起,ì本就将目光投到了那里,几位主要的军事官员的情况早已查的一清二楚,在川上cā六的办公室抽屉里还放有这个周勤的照片。此刻见张佩纶忽然提起,心中也是有些疑问。这个周勤忽然出现在码头,后来这些天又再没出现过。确实透着些奇怪。当下点了点头。目光带着些疑惑地望着张佩纶。
“唉……”张佩纶叹息了一声。显出无比为难地神情说道。“此人叫周勤。想必川上阁下也知道我大清去岁新建了一支新军之事。他目前出任新军后勤总办。此次到津门来,其实是奉皇上地旨意来查办案子地。据说是是新军从江南制造局采购了一批枪械,结果从北洋经过时被人调了包。眼下北洋里面正乱纷纷地……川上阁下对我大清地事情可能不太清楚。朝局地事情复杂啊。其实撞船案,就是再闹的沸沸扬扬,无非就是多赔几个银子的事,哪里用的着中堂大人亲自出面呢?而此时中堂大人去上海,不过只是寻了个由头,其实也有个避嫌疑地意思在里面。”
说罢。又摇了摇头。显出些许地无奈。“川上阁下。你来的那天,也正好是周勤来查案子的ì子,川上阁下来地不是时候啊!”
不是时候?张佩纶这一番话,顿时把川上cā六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嘴里,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而他明白,张佩纶所言又是却有其事。在他到的当晚ì本驻华使馆武官神尾光臣就向他报告了此事。川上cā六注视着张佩纶心中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的将心中的那股莫名的怒火压下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麻烦总督大人了。过几ì我们就离开津门,感谢阁下这几ì对我们的盛情款待……”川上cā六冷冷的鞠了一躬。
“抱歉,抱歉。”张佩纶陪着笑,便起身拱手告辞。
临出门又回头说了一句,“前几ì天津收到山东的电报,说有三五个匪徒从山东流窜至津门。诸位要是出去的话,最好是通知在下一声,我好让总督府的亲兵护卫诸位的安全。”
“多谢提醒。”川上cā六再次鞠了一躬。但却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八嘎!”
按照他长期收集清国的情报判断,清国人对自己的军事机密并不是很在意。相反,像北洋的李鸿章,还喜欢频频邀请外国人到军营、炮台等处参观,以彰显这个天朝大国的国威。而这一次,连一向好客大方的李鸿章也悄然地躲到了上海,对自己一行如些戒备,这让川上cā六陡然产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难道清国人察觉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不可能,清国人是不可能洞悉自己此行的目的的,对于帝国情报部门的保密工作,川上cā六有着无比地自信。然而这些清国人,甚至是李鸿章。刻意表现出的戒备究竟是什么呢?
“请井上君过来,我有话要问他。”川上cā六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只一会工夫,一直等在隔壁地井上敏夫静悄悄的走了进来,面对川上cā六恭敬的鞠了一躬:“井上敏夫一直在等待川上将军吩咐。”
“神尾君,此次支那人表殃的太过反常,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嗨,川上将军。张佩纶所说的几件事的确确有其事,无论是调包案还是撞船案。包括山东匪徒一事,山东那边确实有发来请求协助缉拿的电文。”神尾光臣肯定的说“在属下看来,如此多的事正好全部碰到一起就如同巧合一般,看上去好像是有意布置,而实际上却应该只是巧合。就如同印证了一句中国的古话‘无巧不成书’。”
“你如此肯定?”
“是的阁下。清国人从来不重视保密,而北洋的李鸿章更是如此。反而清国人对内斗之事确实极为谨慎,依清国朝廷办案的惯例,此次李鸿章避走上海确实为清国官场之习惯。属下可以确定此间之事决非李鸿章有意安排。”井上敏夫说完看了川上cā六一眼,有些犹豫的说道:“只是属下还有个疑问。自从支那建立新军以来,无论丰台大营还是陆军学校均是戒备森严,有些地方更是有皇上侍卫守卫。这些地方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为此我们还损失一名招募而来的人员。根据可靠情报,这一切都是在支那皇帝的授意下安排的。属下的疑问是,如果天津这里发生的一切是支那皇帝所安排的话,那么,请川上阁下提醒帝国参谋本部,一切要谨慎了。”
支那皇帝?井上敏夫的话提醒了川上cā六,川上cā六点了点头。作为ì本公使馆武官,井上敏夫的表现毫无疑问是优秀的,对于这一点,参谋本部都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因此,对于井上敏夫。川上cā六有着足够的信任。
“为了不引起清国人的怀疑,明天我便去京城一趟,北洋我就不去看了。所以希望井上君能够利用你在清国的关系,寻找机会让我身边这两个参谋,尽可能多的接触一下北洋在津门附近的军事设施,这些优秀的作战参谋,一定能够从中发现对帝国有用的东西的。”虽然川上cā六的话语很轻松,但是表情却显得有些凝重。
“川上将军请放心。我马上着手安排,一定不会辜负将军的期望。”
川上cā六沉默的点了点头,北洋,他已经可以放在一边暂时不去管他了。现在,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要放在此行的重点——大清新军上面,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那边的进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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