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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季氏将伐颛臾》有云,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谁之过与?
那年头,龟甲是占卜用的,玉器是祭祀用的,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接触到的名贵之物。
而虎兕则泛指猛兽。里面的虎就是老虎,兕便是牛。这个牛,可不是温厚老成的耕牛,而是凶物。故老相传,长角的牛形猛兽,吃草的称之为犀,吃肉的叫做兕:肉食系的牛头人,怎一个凶猛了得!
整句话的意思是说,战火一起,虎和牛之类的猛兽就要从笼子里面跑出,龟甲和玉器也要在匣子里面被毁坏:这些将要造成的破坏,和已经出现的损失,都是谁的过错?
当季氏要攻打颛臾,在季氏做了门客的冉有和季路,请教孔子该如何应对。
那时候,孔子如是说。
孔子这话说得虽然不对,却也在理。
是啊,表面上看,一旦出现”虎兕出于押,龟玉毁于椟”的情况,其过错既不在于虎兕和龟玉,也不在于柙和椟,而在于看管它们、和保管它们的人!
冉有和季路供职于季氏,看管虎兕、保管龟玉的,自然就是冉有和季路了。
但实际上呢?
实际上,那又如何!
当冉有和季路把孔夫子的话语转达到季氏后,人家只是呵呵一笑,装作被当场说服、被偃旗息鼓的样子,不再提征伐之事。等好吃好喝把孔子送走,季氏原形毕露,再兴兵戈,继续攻打颛臾!
甚至,因为事前,季氏将孔子与冉有和季路的对答言论,还有自己的应对,广为传扬。于是颛臾失去了戒心,遭受的损失巨大,几乎是一战而定!
孔子后来听说了这事,当即大怒,曰:“季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今由与求也,相夫教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嘛,开头那个”季求”,的那个”求”,通”球”,本来只是山东鲁地的方言。远古的方言,到后世大多失传。也只有这个球字,却因为一部论语,被广而告之发扬光大,到现在都依旧在用,大家也都喜欢用,这可真是喜大普奔啊!比如说:去球、滚球、算球、你个球货……
以上,便是祸起萧墙典故的由来。
当然,祸起萧墙之说,也只是孔老夫子的气话。
可惜好多人却把它当真。
至少后来季氏不是亡于内忧,而是外患。即便后世的人墨客为了照顾孔夫子的面子,牵强附会的罗列证据,说季氏是因内忧而亡于外患:但亡于外患就是亡于外患,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反而是后世那些打着这个旗号惧战、甚至不战、最后转变为不争的各朝各代各个政权,偏偏都是内部动荡派系林立党争不断,一个个排着队的祸起萧墙……
司马法曰:国虽大,好战必危;天下虽安,忘战必亡……
……后世某理学见此言,怒曰怎可如此,遂改为: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及至清乾隆编四库全书时,以后者为正……
孟子也有言: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所以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就是孟子和孔子的最大区别。孔子太过理想化,总是认为教化就能够搞定一切,结果漂泊一身,终于奠定了儒教思想,后世被尊为儒圣。而孟子则现实很多,深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得以出将入相,虽然在各国干的时间都不长,却以实绩把儒教思想逐渐发扬光大,让儒化得以走出山东遍布原,后世被尊做了一段时间的亚圣,却在程朱理学出世后被批成人渣……
祸起萧墙之说,就是如此。
看管虎兕、保管龟玉的人,本身又不是虎兕龟玉的主人。其实从地位上说,他们也与虎兕龟玉平齐,不是受物主的雇佣、就是与虎兕龟玉一般同样也算是虎兕龟玉真正主人的所有物。
那么主人要如何使用与处理自己的财务,又与仆从何干?
或许有人要说,公司的收益,对每个员工都是与之相关,也有权那啥的……但你既不是公司的管理层、又不是公司的股东,手上一点原始股都没有,凭借一点点干股散股就妄图对公司的大决策指手画脚,像这样的行为,姑且称之为逆上吧,放到封建社会也绝对可以称之为逆上!
……明朝时,似乎也有人想要以类似观点,驳斥祸起萧墙的说法,以图自己上位。只是他的说法太过浮夸,又是引经据典又是辞藻字相当晦涩难懂,绝对没有非这里说得形象生动鲜活易懂……
……结果,皇帝果断没有看懂那篇奇葩,那可怜人似乎是连木匠皇帝都没有见到,就被看懂了的阁老们咆哮着叉出去,施廷杖乱棍打死了:明末东林党人的重拾“直接导致宋朝和委员长先后灭亡的‘攘外必先安内’政策”的祸国传说便是由此开始……
好吧,这似乎算是每天一次的惯例性歪楼……
……只是,当真的是每天一次么?看着前面的大片更新空白,非有些不确定的小声质问自己……
让我们快些把弯到快坏的话题,给掰回来!
总而言之,千年前的蜃海冥都,本身受道儒质疑、行动隐隐约约被别有用心之人监视的四大奇观人,在不适宜自己动手的情况下,为了报复社会,就这样放出了一只圈禁已久的虎兕!
这样的事件,是非曲直,已经无从考证。
反正销声匿迹已久的厉族,就这样踏上了征伐天下的大舞台。
与千万年前不同的,是作为战斗民族,厉族不再仅只是凶狠好杀。
千万年的囚禁生涯,有太多修行不入道果境界的同族,纷纷因为寿限耗尽而灯尽油枯的消逝……
即便四大奇观未作出虐待俘虏的举动,寿限也是个出现在所有厉族面前的大问题。厉族人,除了元种八厉,似乎是再没有存在能够打破这源自一切本源的桎梏大限。
偏偏作为囚徒,他们并没有让种群繁衍传承下去的条件。
时间的流逝,让厉族的数量直线下降,为了族群的存续他们被迫做出决意。为了族群的存续,同为囚徒的苟活者,逐渐开始被迫的吞噬那些死去同族、那些先逝者在灵肉消散时释放的本源灵气。
只是,死亡后的灵肉消散,大量的精华返还天地,又能够贡献出多少灵气滋养同族?
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厉族的元魄,可以通过相互融合,变得越来越强,这是厉族的族群天赋。
而可以交融的元魄之间,那种冥冥生成的心念感应,也让厉族彼此间都不会有私密存在,成为一个相当同一化的种族,带来了无比稳重的族群凝聚力,如工蚁工蜂都愿意为蚁后蜂后效命至死一般!
也只是对于非是元种八厉级数的普通厉族来说,在元魄的彼此交融,个体独立性不能被保证。对于普通的厉族来说,融合的过程并非可逆,融合就意味着旧生命的死亡。
厉族之间的元魄融合,也因此成为了忌讳。
但是,若个体本就将要死亡的话,这些忌讳就不再重要。
厉族的数目,在他们被四大奇观囚禁后的数万年间,锐减。寿尽将死的厉族,总是会甘愿贡献出自己的元魄,彼此相互融合,催生出新的生命,以此来延续族群的存在。
彼此的融和,意味着旧有厉族的死亡。而后诞生的,是崭新的新生命。融合后新生的厉族,资质与根骨,虽然是强过之前的五成。但厉族的数量,也因此周期性的减半!
这种别样的延续,让厉族的个体,在先天上越来越出色,族群数量却急剧衰减。
被困之处,不断的融合、死亡与新生……
……这也是阙阗关地下的囚牢,会被日后复出的厉族,称之为异诞之地的,原因!
随着时间的流逝,阙阗关下异诞之地的牢笼,能够交流的厉族之人,越来越少。
千万年的囚禁岁月过去,厉族强大到了一个极限,也衰落到了一个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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