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佳氏跟郎氏相视一笑,博尔济吉特氏还是那样没脑子,得罪人的活儿就该由她去做。又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婉宁,只见她淡淡一笑,拿起茶盅喝了一口茶,似乎并没有因为博尔济吉特氏的话而生气。齐佳氏自知婉宁脾气不差,又善于隐藏心思,所以也没有顺着博尔济吉特氏的话说下去,而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爷虽然没有带你们一起去避暑,可不要是将府里的事务交给你们三人打理了吗,这也是爷信任你们的缘故。”婉宁笑着放下了茶盅,“我跟爷昨晚听了管嬷嬷的汇报,你们做得不错,爷还说要赏你们呢。”
“也是多得管嬷嬷从旁协助罢了。”郎氏道,“侧福晋跟着爷去了畅春园大约也没听说,宜妃娘娘将九福晋叫进宫中训斥了一顿,说九福晋善妒容不下人,霸着九贝勒不放,末了还赏赐了两个宫女叫九福晋带回府去了。要妾身说呀,九福晋既然都已经是福晋了,就该宽容一些,否则叫人说她霸道独宠,于名声上也不好听。”
婉宁再听不出郎氏话中的意思那就是傻子了。原来这三人不是来给她请安的,而是来找茬的。她捏着帕子,一幅波澜不惊的模样,温声道:“你是听谁说的,怎么跟我听说的不一样?我倒是听闻因着九贝勒的侍妾刘氏有孕,而府里的完颜氏跟兆佳氏先前生产落下的病根复发,九贝勒身边没了伺候的人,所以九福晋才进宫求了宜妃娘娘的恩典,赏了两个宫女给九贝勒。”
昨晚管嬷嬷已经将这两个月京城内发生的事情巨细无遗地都告诉了婉宁,郎氏想要这样借题发挥,也得好生打探一下正确的消息才是。
郎氏没了面子,只得尴尬地坐在一边。博尔济吉特氏也是恨得牙痒痒,瞪着郎氏的模样似乎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我知道你们在府里清闲,但是有些事情你们都得记着,别的阿哥府的事情你们可以听着,却不要随随便便说出来,更不能妄加评论,传出去没的叫人觉得咱们府就是这样的风气,到时候损了爷的面子。”婉宁不等齐佳氏开口便道,“至于那些嘴碎的丫头,你们也不能放任自流,知道了吗?”
“妾身知道。”三人只得起身应道。
“好了,我今儿还有些累,你们都回去吧。”婉宁摆了摆手,起身便往内间走去。
齐佳氏等人只能目送婉宁离开,心中一阵憋屈。
等御驾归京,已经是十月末的时候。回京后的第一道旨意便是叫诸位太医到各皇室宗亲的府上,给五到十岁的小阿哥诊脉,定下十一月末给诸位阿哥种痘。这几个月来婉宁一直让张太医给弘旺调理身子,虽说还有些体虚,但是撑过出痘应该不在话下。等两个孩子都确认身体条件允许之后,胤禩跟婉宁便开始商议派哪些人跟着,另外还要准备一个新的院落,足够幽静,也足够远离大家生活的区域。
“妾身想着,从前乌孙氏住的后院就很不错,地方宽敞,只是空置多年,必定是要好好拾掇一番的。”婉宁看了一眼郡王府的图纸,说道。
“那地方不吉利,不能把两个孩子给挪去那儿。”那地方虽然说足够大,但是毕竟乌孙氏就病死在那儿,胤禩心里总是存着一块疙瘩,“我想着,还是叫陈喜把主院给收拾出来,给两个孩子用。”
主院离她们这些侧福晋跟格格的院子都比较远,是当初郭络罗氏防止别人争宠故意为之的。自从郭络罗氏被关起来后,胤禩就很少回主院歇息,平日里不是在婉宁这儿就是在书房,偶尔去齐佳氏她们屋子坐坐,没想到如今还有这个用处。
“就按爷的意思去办吧。”婉宁说道,“昨天妾身已经翻查了名录,咱们府里出过天花不少,但是跟在爷还有妾身身边的并不多。除了管嬷嬷,爷身边的桂兴、旺儿,妾身这儿的琥珀、紫苏、紫草还有碧玺,以及从前在妾身身边伺候过的画眉跟连翘外,其他都是底下做着粗活的。妾身想着,爷身边的人是动不得的,到时候便让管嬷嬷做个总揽,将紫苏、紫草各派到弘旺跟弘昕身边,把画眉跟连翘叫回来帮衬着,再配上几个粗使太监跟丫头,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这样也好,你先把人员定下来,我先看看,到时候再添补或者删减也可以。”胤禩让人将图纸收好,“到时候张太医跟韦太医会到咱们府上来照料两个孩子,你跟齐佳氏说说,看好二格格,别叫她误闯了。”
“妾身会吩咐下去的。”婉宁道。
商量好一切之后,婉宁就投身于准备事务中。因着天儿渐渐寒冷,上好的银霜炭要备着,两个孩子的新衣裳也要督促绣娘赶制出来,还得浆洗数遍反复晾晒确保无误。她又按着张太医所说,准备了好些个装有菊花、苍术等药物的荷包挂在孩子的床头上,还请来了痘神保佑,忙得连外头发生什么事都两眼一抹黑。
等两个孩子终于出花成功,婉宁恢复了跟女眷圈子的往来,才知道年家又出了一件事:年家格格去潭柘寺上香的时候请了主持批命,主持言她的命贵不可言,将来必定富贵双全。这原本没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传开了,如今在女眷圈子里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婉宁却是奇怪,这样大张旗鼓,年家就不怕皇上一个不高兴,撂了他们家姑娘的牌子?
重生侧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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