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晋北终于放开他站起来,“你说的我会去查,要是有一句假话……”
“绝对不会有假!”侯正杰拍着胸脯保证,“那天派对上那么多人都看到我带她走的,还有酒店的监控,都可以查得到!”
穆晋北松了松拳头,沉声道:“不用你废话,我知道往哪儿查。以后不管怎么玩儿都给我收敛着点儿,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的。滚!”
侯正杰连滚带爬地赶紧跑了。
穆晋北脚下却异常沉重,做成了生意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这种感觉还真是第一次。
侯正杰说的不对,要是剧团被念眉卖给别人了他大可以出手帮她抢回来,那对他来说反而根本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儿。倒是现在这样急转直下的态势……他该怎么告诉她又一次被最亲近的人出卖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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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音到底年轻,伤口愈合的快,很快就能走能跑,不肯老实卧床休息了。
念眉从她出事开始就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这些天一直陪着她,换着花样给她炖汤补身体,督促她按时吃药。开始两天她还乖乖的挺配合,伤口不疼了就觉得一把把吃药累得要命,补汤清淡实在没什么滋味,皱着眉头说:“师姐,药我坚持吃,但这汤能不能别喝了,又不是……”
她想说又不是坐月子,但又觉得这样说太不庄重,事情毕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她只能讨价还价,“我想出去走走,吃碗桥头的干拌馄饨,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姐,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没事的。”
念眉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把汤碗放在桌上,坐在她身边,目光如水,“出去透透气也好,你想去哪儿,我陪你一块儿去。”
她一双眼睛潋滟生波,在台上是生动含情的,现实生活中亦如是。程晓音最受不了就是这样,因为那双眼睛里包含的温柔和担忧只会深深激发她的罪恶感。
她有点不耐地重新坐回去,“算了,不去了。”
她最近情绪总有反复,念眉也习以为常了,好脾气地没再多说什么,“把汤喝了吧,今天天气不错,喝了我们到桥头去逛逛。”
枫塘桥的桥头有许多小店和小摊,沿河铺开,是女孩子们喜欢的去处。以前晓音很喜欢这里,常常揽着她的胳膊一逛就是半天,都不会觉得累。可是今天她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怎么都提不起精神。
刚走到桥那头去,她就不肯再迈步了,“姐,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其实离她们最近的派出所也在这爿区域,可晓音始终不肯报警立案,每次提起这一茬,两人都要发生争执。
念眉拉住她,“来都来了,晓音,你勇敢一点。”
她挣开,“我不去,我说了不报警,什么证据都没留……人家凭什么相信啊?姐你别管我了,我不想!”
“你不为你自己,也为你妈妈想想……”
“你答应过不告诉我妈的!”晓音都快哭了,“要闹得人尽皆知了,她非得打死我不可。我吃的亏我自己认了,你别管了行不行?”
说完她彻底睁脱念眉的手回身跑了。
念眉焦急地在身后喊她,“晓音!”
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在逃避,可是究竟在逃避什么她却无从得知。
最痛的伤口重新撕开给人看,当然是不堪且极致痛苦的事,可难道就这样让坏人逍遥法外吗?
她直觉没有那么简单,会不会是有人威胁或者用钱来堵晓音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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