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继续受伤了。”
将照片收回去,他重新关上抽屉,锁好之后,背靠着背倚,闭上眼睛缄默着,眉宇间,覆盖着一片深深的复杂情愫。
冷鸢身上的伤原本就没好,加之她醒过来之后又不肯安分的逃掉,一路上又走又滚的,回来之后也不肯安分的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算是成功的把自己又虐了一次。
但奇怪的是,忽然就觉得,身上的伤,好像也没怎么痛了,这是心理作用么?
苏瑾琛没她那般无所谓,命阿诺请来了医生,再次对她浑身进行彻底的包扎,除了一双手跟一双脚还有一张脸露在外面,浑身上下被上药过后,包得就跟粽子似的。
冷鸢隐约从阿诺的口中得知,之前她身上的伤重得惨不忍睹,不过,所有的伤,却是避开了要害的位置,否则,她还能活下来,那真是奇迹了。
避开了要害的位置……
双开双手双脚死尸一般躺在床上,冷鸢脑海中不停徘徊着这句话,一对柳眉,慢慢皱了起。
为什么要避开要害的位置?
当时她是狠下心,决定一定要把苏蔷打死的,苏西泽不会不懂,可尽管如此,为什么却没有往她要害的地方打下去?
失手?没注意?
怎么想,都不太可能的样子……
“啊啊啊,冷鸢,你管他做个屁!”猛地,她双手捂住脑袋,不停的催眠自己,“苏家都没一个好鸟,没一个好鸟!你没死是你天生命硬,阎王爷不想收你!绝对是这样的!”
这样吼完之后,双手又无力的跌在床上,安静下来,她一双仿若星辰般璀璨眼眸,渐渐蔓延上一抹深邃复杂。
她忘不掉,忘不掉那种真正死去的感觉,忘不掉那种冷,那种残忍,忘不掉前段日子跟苏西泽相处的片段,更忘不掉他无情举着棍子,往她打下来的那种狠。
那些画面,用了鲜血,镶嵌进她的骨子里,融入到灵魂深处。
想忘记,却已经难如登天。
这是恨吗?
晚上时,有下人进来扶她下楼用晚餐。
由于苏瑾琛并不是一个多喜热闹的人,家里的下人与苏家比起来,可以称之为少之又少,除去做饭的,打扫的,照料艺园还有一些闲杂琐事等等只有五个下人之外,基本再没多余的人,平日出入这里的,也只有阿诺最为频繁。
照料晚餐的是一位年迈的阿姨,从冷鸢来到这个家开始,她便一直在这里了,据说是苏瑾琛父母生前最喜欢的厨子,已经五十岁左右了,于是到了苏瑾琛当家做主时,她也仍旧留在这里,跟自己的家一般一样亲切。
而她的手艺更是好得没话说,直让还留在这里的许潇边吃边竖起大拇指,“萍姨,你的手艺真是太赞了!越吃越流口水啊!”
萍姨站在旁边,在苏家这样的大家族习惯了,修得一身好素养,微微一笑道,“哪里的话,还是一些平常手艺罢了。”
“萍姨你不用跟这小子谦虚,你的手艺那是堪比六星大厨这是毋庸置疑的!”冷鸢身上还是裹得跟粽子似的,吃饭十分不方便,一边动作僵硬的拿着筷子,一边又瞪了许潇一眼,“话说,你怎么还在啊?”
“喏喏喏喏喏,”许潇放下筷子,指指她说,“马上就想赶我走了是不是?你也太没良心了,也不想想这几天你昏迷的时候,是谁没日没夜的守在你身边,给你端茶送水,候屎候尿的?”
另一边正在吃饭的阿诺淡定的蹦出一句,“是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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