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湛北冷笑一声,“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他是这么以为的,所以当他粗暴的扯下她的手,看着她红肿茫然还带着未曾干涸的泪痕的双眼,身形便是蓦地一震。
她的脸、她的手,甚至连她的袖子也全都湿了,可想而知她到底哭了多久,流了多少泪。
靳湛北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哪里难受?还是因为膝盖疼才哭?”
她只是摇头,却不说话。
男人干燥温热的大掌顿了顿,缓缓覆上她的脸,动作近乎小心翼翼的温柔,拭去她的泪。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她的眼泪却愈发汹涌,源源不断的滚烫液体,灼烫了他的手心,直直蔓延到心尖,收缩的仿佛被人掐住了心脏的疼痛不可抑制的传来,清晰分明……
“寒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寒烟冷冷盯着他,眼泪无声的往下掉,膝盖上的疼痛早就被她忽略,头疼、胸口疼,好像全身上下都在疼,可是每一个可以被忽略的地方,最终凝聚在一起,却成了最疼。
靳湛北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擦着她脸上的泪痕,黝黑的眸暗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靳湛北。”
叶寒烟突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可是男人却不等她说话,便问道:“晚餐吃过了吗?”
她忽的笑开,一下子也忘了自己刚才想说的话,黑白分明的眸充满讽刺的看着他,“干什么,准备给我煮饭?靳少爷,不必这么纡尊降贵。”
她缠了他多久啊,他都不肯进厨房的人,现在倒是这么主动了?
靳湛北却无视她的话,擦干了她的眼泪,面无表情的道:“冰箱里没什么菜,喝粥吧。”
她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必,我吃过了。”
他眉心紧紧拧成一个结,“你刚才吐过,先喝醒酒汤,然后吃点东西再睡。”
“我说不必了!”
她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火再次暴起,蓦地拔高了嗓音,吼他。
靳湛北抿了抿唇,还是转身进了厨房。
叶寒烟,“……”
既然如此,问她做什么?假装征询一下她的意见,耍她玩儿?
她冷笑,脱了身上脏兮兮的外套,一脸嫌恶的扔在地上,然后曲着身体躺在了沙发上。
男人在里面忙活了不知道多久,就在她迷迷糊糊几乎要睡过去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叶寒烟!”
她猛地一惊,惶惶然的睁开眼,初醒的茫然空洞与惊悸一同映在他的眼底。
这个时候的她最是没有防备,靳湛北心底蓦地一撞,冷峻的神色再也维持不住,“这样的天就算开了暖气,你就这么脱了衣服躺着,不怕着凉?”
叶寒烟理了理头发,“恩,还好。”
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嗓子已经哑了。
靳湛北眉心又狠狠拧了拧,“先把醒酒汤喝了。”
他拿到手里搅拌了几下,用勺子喂到她嘴边,叶寒烟却没有张嘴,只是直直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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