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芳。”
“你今儿穿的衣裳跟我好像呢,这就叫姐妹装。”王瑞芳拉了简珞瑶的手笑说,她身旁的丫鬟比较得脸,闻言便笑道:“前儿表小姐与姑娘穿一样的衣裳,姑娘还不高兴呢。”
王瑞芳翻了个白眼:“也不是人人都能与本姑娘撞衫的。”
简珞瑶闻言笑道:“如此倒谢姑娘抬爱了。”
王瑞芳瞥她一眼:“不要脸,谁抬爱你了。”
简珞瑶只是笑,王瑞芳扫视了周围一圈,见众人都看大戏似的盯着她们俩,她眼神扫过去了才慌忙将目光收起来,王瑞芳心里不免有些不喜,索性对丫鬟道:“去搬个椅子来,我许久没见珞瑶,在这儿陪她说说话。”
“你今儿可是东道主,只陪我一个,满屋子客人怎么办?”
王瑞芳哼道:“她们有伴呢,哪用得着我陪。”
那丫鬟剪秋却有些局促的道:“简四姑娘说的是,姑娘您今儿是主人,哪能坐这位置招待客人……”
“我不能坐着,那这位置是谁安排的?”王瑞芳脸色拉下来,她先前安排好了位置,别人她管不了,好不容易轮到自家做东,怎么说也要把最好的朋友安排在身旁。
“是表姑娘说,说简姑娘的不适合坐前边……”
“又是她,尽跟我作对!”王瑞芳冷哼一声,拉着简珞瑶道,“珞瑶是我亲自下帖子请来的贵客,理应坐前面,你叫人去重新安排位置,好了再来见我。”说罢,便带着简珞瑶走了。
“姑娘……”剪秋看着自家姑娘拂袖而去的背影,急得剁了下脚,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下去找人了。
简珞瑶再一次顶着众人的视线招摇过市,不过这回有人与她分担,投到她身上的便少了许多,出了侧厅,王瑞芳拉着她走到亭子里。
方坐下,便有婆子送上热茶点心。
王瑞芳拢着怀中暖炉,叫丫鬟婆子都退下,简珞瑶也看了白露一眼:“你也下去罢。”
白露迟疑了片刻,福身随众人一起离开,王瑞芳仍是骄矜的神色,却幽幽道:“我原还担心你不会来呢。”
简珞瑶心知她指的是方才厅中的尴尬,笑道:“确实不想来,奈何祖母发话,不能不从。”
王瑞芳斜睨了她一眼:“你这犟脾气比我还厉害,你自个儿要不乐意,谁能勉强得了。”
“瞎说,京里谁人不知道我温柔贤淑。”
王瑞芳嗤笑一声:“你就骗骗外人罢。”
简珞瑶笑而不语。其实瑞芳说的没错,对于来永宁侯府,她确实没多大抵触,都第四回退婚了,不说一回生二回熟,也断没有她为着这些就不见人的道理,再说了,要退婚的又不是她,心虚的更不是她,她干嘛要回避。
听得简珞瑶这番话,王瑞芳忽然拍着她的肩大笑:“说得好!本就用不着你回避,凭什么?要悔婚的是他,见不得人的也合该是他!”
也就只有被惯坏了的王瑞芳,才说得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了。
这便是这个时代的特色,男子无故悔婚,世人首先想的却是女子犯了什么错,令男子忍不了。
更何况她还退了四次婚。
简珞瑶低低叹气,好在这会儿众人聊得热切,都没空理她,不然,“简四姑娘被退婚落魄叹息”的话题,又不知道能让她们说上多少天了。
就在此时,一个着浅红色袄裙的丫鬟进来,到简珞瑶跟前服了一身:“是简四姑娘吗?前边众夫人提到姑娘,我们侯夫人便叫奴婢领姑娘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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