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周瑜据有濡须口,与鲁肃军形成了南北呼应之时,让颜良无法集中兵力,向秣陵继续进逼。
但鲁肃万没有想到,一夜之间,周瑜就毫无征兆的将一万大军,撤得干干净净,拱手把濡须口让给了颜良。
兵不血刃夺取了濡须口的颜良,此刻正率领着三万多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芜湖要塞杀奔而来。
而在陆路方面,黄忠也于宛陵县,此时正从西南陆路方面,直插芜湖侧后。
诸般不利的消息,早已遍传全营,不仅仅是营中一万五千多名士气低落的吴军战士,就是徐盛、周泰这样的宿将,也皆陷入了惊慌之中。
根据鲁肃与诸将的商议,芜湖要塞万难再保,此时当将全军悉数退往秣陵,依靠石头城的坚固,背依秣陵和三吴大后方以做固守。
石头城乃孙权苦心营建,秣陵城中还有兵数千,再加上临行征发的丁壮和豪强私兵,勉勉强强也能拼凑出几万人来,虽然战斗力不及颜军,但凭借着坚城和充足后勤补给,固守下去还是不成问题。
鲁肃相信,只要能坚守个数月到半年时间,颜良把战线拉得太长的劣势,就会显现出来。
那个时候,颜军师老城下,锐气丧尽,便是他趁机发动反攻,击败颜良,收复失地的大好时机。
鲁肃将他和诸将商议出来的作战方案,送往了秣陵,却遭到了孙权断然否决。
愤慨的孙权声称,他绝不容许颜良的一兵一卒,踏入秣陵一步,芜湖要塞必须坚守,绝不可弃守,违令者立斩不赦。
孙权的固执令鲁肃很是无奈,尽管他认为此举甚为不妥,但却不敢违背孙权的命令,只能下令抢修工事,以迎击颜军不久后的进攻。
……
两天的午后,颜良良率领着他的三万大军,七百余艘战船,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芜湖以西的江面上。
猎猎飞舞的战旗,遮天蔽日,无尽的帆影,铺天盖地而来,如压江的乌云一般。
颜良傲立于楼船旗舰之上,刀锋似的目光,冷冷的注视着渐渐进入视野的吴军水营。
左右,一艘艘的大小战舰,环伺在侧,浩荡而行。
颜良甚至能够感受得到,敌营中那一万多名吴军,此时战战兢兢的心跳,能够感受得到他们的恐惧。
舰队徐徐而行,正如颜良所料的那样,吴军早已丧失了主动迎敌的勇气,万余敌军只能眼看着颜良的舰队在江面重新组阵,自北向南的形成了登陆阵形。
正午已过,全军饱食,西北风正盛,正是进攻的绝佳时机。
“传令下去,命吕子明率一万水军,从左翼进攻,凌公绩率一万水军,从右翼进攻,甘兴霸率一万车船舰队,从中央突破,三路齐进,太阳落山之前,必须要给我攻破敌营!”
颜良马鞭遥指,厉声下达了命令。
令旗摇动,隆隆的战鼓之声,如惊雷而起。
水手的号子声,号角声,鼓声,击水之声,汇聚成轰轰烈烈的进攻号角。
三路大军,七百艘战舰,同时向着芜湖敌营发起了进攻。
那浩大的声势,直令岸上的吴军为之色变。
鲁肃脸色铁青,默默的驻立岸边,远望着汹汹逼近的颜良,心情极是沉重。
“事到如今已别无选择,看来只能硬着头皮招架了……”
鲁肃深吸过一口气,强撑着一脸的肃然,厉声喝道:“传令下去,命徐盛、周泰坚守左左右二营,绝不可容一名敌卒登岸,诸将士敢擅退一步者,格杀勿论!”
“诺。”传令兵飞奔而去。
“黄公覆何在!”鲁肃喝道
早已肃立的黄盖,拱手道:“末将在。”
“颜军最强的车船在中央,必是进攻的重点,老将军,本督把将主营将给你,此役的胜负,我江东的兴衰,就全在老将军你的手上了。”
鲁肃重重的嘱托,将重担尽放在了黄盖的肩上。
这位老将毅然道:“都督放心,孙氏三代待黄某恩重如山,今日黄某即使拼上这条老命,也绝不让颜良那狗贼踏入主营一步。”
黄盖慨然宣誓,策马飞奔而去,直抵栈桥一线前去指挥。
一万五千人的吴军,分成三队,摆开了架势,准备拼死迎击颜军的三路进兵。
右翼处,复仇心切的凌统,身先士卒,率一万水军最先杀近。
岸处静候的徐盛见状,急是下令弓弩手放箭阻击,震耳欲袭的嗡鸣声中,数不清的箭矢腾空而起,如雨点般倾向颜军。
紧接着,左翼处的吕蒙也率舰队逼近敌岸,与江东猛将周泰所率的五千岸防吴军,也展开了箭矢的交锋。
两翼率先开战,牵制了近八千的吴军。
此时,中央江面处,一百七十余艘车舰,轮叶已转至飞快,如风一般直向吴营中央撞去。
旗舰上的甘宁,手提大戟,半赤着肩膀,充血的眼眸直射敌营,厉声叫道:“为主公而战,颜家军的将士们,给老子杀上岸去,杀尽吴狗——”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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