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雨倾盆而下,云收雨歇之时,什么都没有做的祝融,也已被折磨得虚脱一般,全身香汗淋漓。
……
三天之后,黄昏时分。
光秃秃的山头上,颜良驻马横刀,闲然而立。
身后是五百虎卫亲军,身旁被手束在马鞍上的,则是祝融。
每每抬头看向颜良之时,祝融的脑海中,就会情不自禁的浮现起那一日的情形,一种羞愤之意就油然而生。
祝融实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这痛苦的三天的。
因为颜良说过,三天后他将与自己丈夫的藤甲军交手,祝融忍到今天,就是等着丈夫孟获大败颜良,自己和女儿才好脱出颜良的魔掌。
现在,祝融唯一担心的,就是颜良兵败之后,是否会履行诺言。
“你不是说要带我一起决战的吗,却在这里做甚?”祝融狐疑道。
颜良冷笑道:“孤正是要让你在这此间,亲眼看到你那禽兽丈夫的最后希望,是如何被孤击碎。”
祝融眉头一皱,颜良的狂妄之词,令她听着极是不舒服。
但颜良的那份自信,却又让祝融不禁产生了怀疑,她在怀疑,颜良莫非是真的想出了破解藤甲军之策。
“不可能,藤甲军刀枪不入,乃是无敌的存在,这颜狗绝不可能想到破解之计。”
祝融只怀疑了一瞬,便马上的自我安慰自己,告戒自己要对自家的丈夫,要有绝对的信心。
“哼,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办法,能击败刀枪不入的藤甲军。”祝融冷哼一声,言语之中,依然充满了不屑。
臭娘们儿,先让你稍稍自恃片刻,呆会有你哭的时候……
正当此时,一骑斥候飞奔上山头,拱手叫道:“启禀主公,李将军的兵马已撤入谷中,蛮人的藤甲军正急追而来。”
“再探再报!”颜良精神一振,摆手喝道:“敌人已上钩,速发号令,命诸军作好准备。”
号令传下,一面鲜红的赤旗旋即树起,四下的挥舞发出旗语。
片刻后,整个九曲谷的山头上,到处都现出了各色的旗帜,纷纷摇动,以示响应。
这般情势,竟似整个九曲谷的四围,都埋伏了颜军的兵马。
看到这场面时,祝融不屑道:“原来你一路且战且退,只是想用伏兵之计啊,传说中的颜良,果然是用兵如神呢。”
是人都听得出来,祝融分明是在讽刺颜良在做无用之功。
“贱人,再敢多说半个字,孤立刻扒光你的衣服,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的看戏吧。”颜良冷冷一喝。
祝融被恶语相斥,心中愤怒,却又不敢发作,只得恨恨的咬了咬牙。
不多时间,但见山谷之中,一队颜军兵马,匆匆的进入了谷中,一步也不曾逗留,直接就望北部的谷口奔去。
颜良知道,那是李严率领的一万透敌之军。
继续耐心的等待,李严军经过未久,但见南面谷口处,尘土大作,蛮军的身影和旗号,很快就出现在了这九曲谷中。
这班可恶藤甲军,终于是上钩了。
颜良暗吐了口气,想他从安上渡,一口气撤了几百里地,放弃了多座城池,为的就是今日。
那入谷的藤甲军,根本就不曾注意到,山谷的四周上,已遍伏颜良。
兀突骨率领着三万藤甲军,一路马不停蹄的追击,几万号人穿越谷口,很快就进入到了山谷的腹地。
未几,南面谷口处,信号旗摇动起来,旗语的意思是,所有的蛮军,皆已经通过了谷口。
时机已到。
颜良鹰目一凝,高声喝道:“传孤之令,准备放火。”
赤旗摇动,致命一击的信号,已然发出。
但见光秃秃的山谷上,转眼间便现出了无数的士卒,数不清用竹草所扎的巨球,也被缓缓的推上了坡顶。
紧接着,士卒们手中的火把,如燎原之火般,迅速的点燃。
放眼望去,绵延山谷两侧的火把,几乎将这黄昏的山谷,映照到耀如正午。
祝融那原本自恃的表情,骤然惊变,此时的她才知道,原来颜良竟然是要用火攻之计,来破解藤甲兵。
颜良却无视她的惊愕,嘴角扬起冷绝的笑意。
蛮军的藤甲,乃是用油反复浸泡,方才有刀枪不入的奇效,欲破藤甲军,必用火攻,这一点,早在颜良得知孟获调了藤甲军时,就已经心中有底。
但如何成功运用火攻,却非是那么容易之事。
如果只是单纯两军交战,以火箭射之,你这边只要烟火一起,对面的蛮军便知你用意,蛮人当然不会蠢到站桩在那里,任由你用火箭射他,他们只要及时的撤退,你的火箭便会无用武之地。
而且,即使你能幸运的施放了火箭,蛮军只消四下一散,你顶多只能烧杀他部分军卒而已,彼军有了防备,下次再想用火攻,便将不易。
所以,欲用火攻,必须要找一个绝佳的用兵之地,让蛮人无处可躲,一口气将他们烧个干净。
这也就是颜良为何会一退再退,一直退到南安一线的原因。
因为,唯有这九曲谷的地形,才是适合他发动火攻,烧光藤甲军的绝佳之地。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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