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盛夏之际,这大堂之中,却如一瞬间变成了冰窟一般。
堂中自孟获以下,所有的夷帅们,当他们听到这个惊天的噩报,所有人瞬间都如被冻僵了一般。
每个的脑海之中,只余下五个大字:
老窝被抄了!
沉寂片刻,大堂中如一瞬间炸开了锅一般,众将惊哗难定,吵闹成了一片。
“为什么,吕凯、高定这些狗东西,为何要背叛本王,为何啊……”
孟获一屁股跌坐在了那里,失魂落魄,口中恨得咬牙切齿,满脸的失落与不甘。
南中诸郡兵叛,杨锋又袭取了泸水上游的潜街城,断了孟获南归之路。
退军不得的孟获,和他的六千残兵,便被困在了这新道城中,进退不得。
两天之后,顺利渡过泸水的颜良,率领着五万大军,进抵新道城下。
五万颜家军将士,将这座新道城团团围住,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无法飞进去。
此时的颜良,自然也已听到了南中烽烟四起的消息。
于是,他便在法正的建议下,派使者前往诸郡,委任王伉为朱提太守,吕凯为建宁太守,杨锋为越嶲太守,朱定为云南太守。
颜良充分的施展了“南人治南”的政策,大肆的委任这些起兵响应自己的南中汉人豪强为太守,这委任令一发出,更是给南中这座火盆浇了一把油,王伉等汉人豪强,便是倾尽全力的出兵,以响应颜良。
城池被围,后方起火,此时的孟获,已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颜军大营,中军帐。
这时的颜良,正与诸将商议着破城之计。
尽管孟获如今是落魄之极,但其手下好歹还有六千兵马,今在没有大型攻城器械支援的情况下,颜良单凭五万兵马,强攻下新道城,还是要费些手段。
正自商议间,亲兵忽然来报,言是孟获派了其弟孟优,前来求见颜良。
颜良并没有感到意外,当此绝境之下,孟获派了孟优前来,十有八九不是请降,就是求和。
颜良冷笑一声,便叫将那孟优传下。
片刻之后,那个被颜良割了耳鼻的孟优,战战兢兢的步入了帐中。
颜良一眼看去,但见那孟优耳鼻上的伤口虽已愈和,但面貌却极是丑陋。
“小人孟优,拜见大司马。”一入帐中,孟优便万般恭敬的见礼。
颜良俯视着他,冷冷道:“孟优,你莫非嫌被割了耳鼻还不够么,怎还敢前来送死。”
孟优吓得是一哆嗦,转眼之间,便是浸出一身的冷汗。
“大司马息怒,小人今前来,乃是奉了我兄之弟,前来向大司马请和。”孟优强撑镇定道。
“请和?孤倒想听听,孟优他想怎么个请和法。”颜良假作很有兴趣的样子。
孟优忙道:“我兄说了,只要大司马肯放我们退往南中,我兄愿去掉王位,纳贡称臣,永世为大司马蕃属。”
果然不出所料。
孟获见大势已去,终于是要表示臣服,只可惜,他的臣服已晚了一点。
“南中七郡,皆已背叛孟获,归附于孤,孟获已是丧家之犬,孤倒想听听,他将来拿什么来为孤进贡。”颜良的语气中,毫不掩饰讽刺之意。
孟优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一时无言以应。
孟获原还指望着,颜良能够放他一马,让他回往南中,一如当年刘璋一般,容许他继续做土皇帝,只是要在名义上臣服于颜良。
天真的孟获却忘了,懦弱的刘璋,岂又可与颜良相拼并论。
孟优见请和无果,便只得苦着脸道:“既是如此,那只要大司马能恕我兄前罪,我兄也愿归降于大司马,永为大司马的臣属,为大司马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当土皇帝不成,孟获就只有退而求其次,希望能成为颜良的一名降将,如此虽没有割据一方痛快,至少能保住性命,保得几分荣华富贵。
此时的孟优,自以为他们都愿意放弃抵抗,就此投降了,这下颜良总该会答应了吧。
岂料,话音方落,颜良却大手一挥,喝道:“来人啊,把孟优的人头给孤砍下,再将他的尸体用战马送回新道城去。”
此言一出,孟优大惊失色,急叫道:“大司马,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等已愿意投降,大司马岂能杀我。”
颜良却冷冷道:“孟获这个狗东西作恶多端,到现在才知道投降,已经晚了。孤现在就先宰了你,随后就荡平新道城,亲手把孟获大卸八块,让你们这班蛮夷知道,与孤作对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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