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范是满脸的感激,哽咽道:“大王再造之恩,公孙将军和我等辽东士民,铭刻于心,我等必世世代代,忠于大王,永做大楚的臣民。”
“很好,本王就知道,辽东多是忠义之士也。”颜良微微点头,甚是欣慰。
贾范感动了半天,方是抹干净眼泪,拱手道:“事不宜迟,那臣就此拜辞,赶往海西去了。”
颜良也不挽留,又安抚了一番,亲往栈桥将贾范送上了北去的战船,更是驻立在岸边,目送贾范远去。
看着岸上颜良的身影渐渐模糊,贾范那一脸的感激之色,渐渐烟销云散,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充满讽刺的阴笑。
“哼,姓颜良的匹夫,你以为我家主公,还有我辽东士民,会真的臣服于你吗,嘿嘿,你万万也想不到,我主只是借你之手,对付刘备而已。想让我们臣服,哼,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哈哈——”
贾范冷笑不止,那张阴冷的脸上,皆是讽刺与得意。
就这样,贾范怀着对颜良的讥讽,乘船一路北上,数日之后抵达了海西。
正如颜良承诺的那样,此刻的海西港中,已云集了两百余艘大型海船,港口内外,更有三万多楚军将士安营扎寨。
贾范人一到,远征军都督吕蒙,便即下令全军启航出发。
于是,吕蒙统领着庞德、马岱和张颌三员大将,率领着三万步骑,两百余艘海船,浩浩荡荡的开出了海西港,沿着海岸望北而去。
两百艘战船入东海,沿着青州东海岸北行,沿途经过东海国、城阳郡、东莱郡等刘备控制的郡国海域。
沿岸诸郡,已得到刘备的王令,命他们严加戒备,以防楚军登岸攻城,故吕蒙的舰队航行之际,都会远远的有燕军的战船跟踪监视。
舰队一路顺利而行,几天之后,抵达了东莱郡东面的威山城水域。
这威山城已是山东半岛的最东端,过此水域,舰队改向西北方向航行,便可进入勃海,不数日便可直抵幽州东海岸。
旗舰的甲板上,吕蒙开始下令给各舰,命他们调整航向。
“吕将军,下官有一件事,想与吕将军商量。”贾范从下层船舱出来,气喘吁吁的爬上了顶层甲板。
“吕先生有何事,不妨直说。”吕蒙微微笑着,眼眸中有几分戏虐的眼神。
贾范却未看出来,依旧很认真的说道:“咱们自出海以来,总是沿着海岸线航行,如此一来,极易为燕军监视到行踪,下官的意思时,过了威山海域之后,能不能将舰队远离海岸航行,如此才好瞒过燕军耳目,出其不意的杀至幽州东岸。”
直到此时,贾范依旧对吕蒙的计划,蒙在鼓里,以为吕蒙是打算率军攻打幽州的。
“吕先生放心吧,威山海域已到,咱们很快就远离海岸航行了。”吕蒙冷笑道。
“威山到了吗?”贾范举目扫视海岸,未几,面露几分欣喜。他几次出使,对辽东往扬州的海域也颇为熟悉,自然看得出来威山已到。
威山已过,也就意味着距幽州不远了,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抄了刘备后路,解除辽东之危,贾范焉能不喜。
正当贾范暗喜起,吕蒙却高声喝道:“传令给各舰,掉转船头,改向北偏东。”
改向北偏东?
贾范一愣,还以为吕蒙下错了命令,忙是提醒道:“吕将军,你好像弄错了方向了吧,咱们袭取幽州,该当转向西北才是,北偏东那是去辽东的航向。”
“怎么错了,没错啊,我们就是要去辽东。”吕蒙一本正经的答道。
贾范越发的糊涂,还以为吕蒙在开玩笑,便讪讪笑道:“吕将军真会说笑,楚王殿下是命咱们去偷袭幽州,抄刘备的后路,咱们去辽东做什么。”
“是吗,看来大王临行前,没告诉你实话啊。”吕蒙冷笑一声,“本将所接到的密令,可是率军远赴辽东,攻取马訾水口西安平城。”
此言一出,贾范大吃一惊,神色急变。
那西安平城乃马訾水入海口的重镇,是连接辽东郡与东南乐浪、带方二郡的锁钥之地,楚军若是攻占此城,就等于把辽东西郡,就此一截两段。
可是,楚军不是要攻幽州,解辽东之危吗,却为何要攻取西安平城?
“吕将军,事关重大,你可不能乱开玩笑啊,下官可经受不起。”贾范颤声说道。
吕蒙冷哼一声,冷冷道:“本将身负王命,可没闲情跟你开什么玩笑,实话告诉你吧,我家大王根本不打算救公孙康,本将此番率军远征,正是借着袭取幽州为名,登陆辽东,一举攻下辽东四郡。”
一字一句,如道道惊雷,劈得贾范是头晕目眩。
惊恐万状的贾范,只觉双腿一软,一个没站稳,竟是惊得跌倒在甲板上。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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