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率众昂然入城,登临郯城城头,举目远望着北面,冷笑道:“大耳贼,你应该想不到,本王这么快就拿下郯城吧,有胆你就来来夺吧,本王在这里等着你送死。”
话音方落,城下亲军上来,报称说凌统已押解二十万斛粮草,运往了郯城西南的石屯粮营,如今刚刚已来到郯城,正在城下候见。
颜良微微点头,叫将凌统宣上城来相见。
这时,庞统笑道:“如今石屯所集之粮,已有百余万斛,粮草充足,士气旺盛,此正与刘备决战的绝佳时机。”
“哼,刘备若敢来,本王必杀他们片甲不留。”颜良傲然道。
“不过,石屯粮营乃重地,却只有守军五千,臣觉得兵马少了些,是否应该再增些兵马守备才是。”庞统有所忧虑。
颜良却是不以为然道:“石屯远在郯城之南二十里,那般安全之地,何需费多兵马守备,五千精兵足矣。”
庞统似也只是随口一言,听得颜良所说,也就打消了担忧,不再多言。
说话间时,脚步声响起,凌统已上得了城头。
“臣凌统,拜见大王。”凌统拱手上前拜见。
“公绩一路辛苦了,快快请起吧。”颜良伸手将凌统扶起。
凌统一抬头间,蓦然间瞧见,鲁肃竟然站在颜良的身边,脸上顿时涌起无限的惊怒之色。
“鲁肃狗贼,老子要你的命——”凌统突然间暴怒,拔剑便向鲁肃扑去。
当年柴桑一役,正是鲁肃一力劝说孙权进兵,使是他凌氏父子,在不得已之下,误射杀了韩当,因此导致凌家父子在东吴倍受排挤,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鲁肃,却从没有站出来,为凌家说一句公道话。
故在凌统看来,鲁肃和孙权一样,都是他凌家的仇人之一。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今凌统突然瞧见鲁肃就在跟前,复仇之火一时蒙了心智,竟是不顾颜良在场,就敢拔剑杀向鲁肃。
鲁肃当场就惊呆了,吓得是本能的就往后急缩身,口中大叫:“凌公绩且慢动手,听我解释。”
眼眸充血的凌统,却哪听得到他解释,手中长剑狂斩而至。
剑尚在半空时,颜良猿臂一伸,如闪过般一晃,还未看清他如何出招时,凌统的手中的剑已被颜良夺下。
“凌统公绩,本王面前,焉敢放肆!”颜良怒喝一声。
这一声喝之下,凌统才被震醒几分,拱手愤然道:“臣一时情急,还请大王恕罪,只是此贼与我凌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臣不杀他,难解心头之恨啊。”
颜良未答,却向庞统示意一眼。
庞统便上前劝道:“公绩啊,鲁子敬今日归降于大王,也算你我的同僚了,以往各为其主,那些私人的恩怨,你就放下吧。”
凌统一听,神色不禁一震,愤怒的脸庞浮现茫然不解。
庞统遂将鲁肃如何弃城而出,前来归降颜良,使得颜良轻取郯城之事,向凌统道来。
凌统这才恍然明白,身为敌人的鲁肃,如何能堂而皇之的站在自家大王的身边。
此时,凌统才知自己的仇,已是无法再报,气得不禁是满脸的愤恨。
只是颜良面前,凌统也不敢再造次,只能将一腔的仇恨,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凌统恢复正常,颜良也就不再责怪他,继续如平常那般,谈论着如何与刘备决战。
凌统虽不言语,但眼眸如刀子一般,始终死死盯着鲁肃。
鲁肃虽是故作从容,但心里却被凌统盯得发毛,悄然的浸出了一背的冷汗。
当天过后,凌统并没有再找鲁肃的麻烦,但鲁肃的心情,却是一直难以安心下来。
凌统乃颜良信任的大将,素来为颜良所器重,而他鲁肃却是新降未久,若非庞统出言相劝,颜良甚至还打算宰了他。
鲁肃自然深知,自己与凌统的地位,万不可同日而语。
鲁肃更担心,万一哪天颜良为凌统苦求之下,为了不让凌统寒心,决定牺牲自己,却当如何是好。
他便就这样,在不安之中,渡过了两天。
这日傍晚时分,鲁肃前脚刚回到帐中,后脚颜良的王令便来,命他明日清晨,与凌统一同去淮南押解粮草而来。
收到这道王令,鲁肃不禁大吃一惊,心道:“颜良明知凌统恨不得杀我,却偏还叫我与凌统一同去押解粮草,这岂非故意把往我火坑里推,莫非果然被我猜中,颜良这厮想要牺牲我,来安抚那凌统不成?”
鲁肃是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怕。
焦虑已久,鲁肃眉头一横,咬牙道:“不行,我绝不能在此坐以待毙,今夜我必须逃离楚营不可。”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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