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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的最西面是哪儿?从地理角度,也许绝大多数人会认为是冰岛或者是亚速尔群岛。但在相当长的时期内,这种纯地理性质的见解被另一种带有特殊历史评价的观点替代着,爱尔兰,才是欧洲最孤独最荒凉的最西端。
有一句很有意思的评价,概括了爱尔兰在欧洲人眼里的历史坐标:“除了马耳他和冰岛,欧洲没有一座岛屿像爱尔兰岛一样,处于这样一种悲惨的、不利的境地。它的右侧没有邻居而是统治者,它的左侧是没有人迹的海洋,向左一直到发现美洲大陆后才有了陆地。”
爱尔兰早在7000多年前就有人居住了,7000多年来,爱尔兰的历史,基本上就一部不断遭受各种入侵的历史,结果形成了它丰富而复杂的世系和传统,在外人眼里则属于爱尔兰所独有的混乱无序。
首先是凯尔特人,从前8世纪到前1世纪的数百年间,凯尔特人多次迁徙来到爱尔兰,公元前1世纪左右凯尔特文化已经在爱尔兰占支配地位,爱尔兰分为至少五个古老的凯尔特王国。
维京人的入侵又从公元795年接踵而来。维京人带来了战争,也带来了新的武器、城市建设技能与航海贸易,虽然维京人并未能够在爱尔兰长时间立足,但他们的文化和语言在爱尔兰留下了足迹,给爱尔兰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10世纪末“爱尔兰王”布莱恩博茹基本统一了爱尔兰,在他的领导下。爱尔兰击败了维京人。但这不代表爱尔兰从此走向了光辉大道,外来入侵的悲剧还在延续,12世纪,英格兰国王亨利二世领导的诺曼人的侵略又到了,而且这一次似乎更加彻底。
亨利二世是第一个登上爱尔兰的英格兰国王,他立他的儿子约翰为爱尔兰大公并将爱尔兰的土地分给盎格鲁-诺曼的伯爵们。到1172年,教皇艾德里安四世的继承人亚历山大三世,为了抗衡神圣罗马帝国,拉拢外部支持,更是直接公开承认亨利二世在爱尔兰占领的土地。
从那时候开始。爱尔兰人的历史又翻开了反抗英格兰的新篇章。
……
1625年3月1日,周日,爱尔兰芒斯特省,凯里郡,基拉尼地区,劳恩湖畔。
基拉尼镇,一座目前仅仅只有不到千人的偏僻小村镇,在爱尔兰历史上与南方的肯梅尔同属于肯梅尔勋爵的领地。除了南方的丘陵山地,以上湖和劳恩湖为中心。平原、森林和缓坡草场为基拉尼的主要地形特征,并有着完整而肥沃的湖畔平原。
也许是白金汉公爵维尔利斯对某位华美海军军官的意外身亡一心想要“补偿”。也或者是英格兰王室一种亲近拉拢态度。已经购买了基拉尼劳恩湖畔500英亩土地的黛卿卿,在年初之时再次被英格兰国王查理一世授予了基拉尼男爵的爵位,黛卿卿的所属领地面积也扩大到了3000多英亩。但按照英格兰的贵族爵位称谓传统,黛卿卿在公开场合被称为基拉尼女勋爵。
当然,这种领地授予行为的背后依然是一场见不得人的买卖。“卖爱尔兰人的地收美国人的钱”,英格兰王室把这种事做得理直气壮。至于那个早就破产的古老的肯梅尔勋爵家族,早就卖光了祖宗田产,如今只是一家居住在爱尔兰首府都柏林的破落户,家族绝嗣指日可待。
“有着巴伐利亚贵族血统”的黛琳女勋爵为此付出了12万美元的土地购置费。并承诺每年依然向英格兰王室上缴不少于3万美元的“王室献金”。
占地约12平方公里的基拉尼女勋爵领地,基本上圈走了劳恩湖畔一带最肥沃的农田和草场,甚至湖中若干风景秀丽的小岛都列入其中。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劳作耕耘的爱尔兰农夫们在失去家园的同时,愕然地迎来了让他们既畏惧又愤怒的“英格兰国王派来的贵族老爷”。
初春潮湿而寒冷的微风拂过劳恩湖畔一座占地不小的欧洲乡村贵族庄园,此时的基拉尼勋爵庄园外,果树与湖水映衬下,一批雇佣的劳力正在几个打扮有点奇怪的男子指挥下。用石料、木头以及一种奇怪的泥灰装修着庄园的某些细节。
半个身子都陷在装饰着高档天鹅绒的柔软摇椅中,一身西式高雅礼裙的黛卿卿正带着漠然的表情打量着远方的湖面,除了躺椅在微微晃动外,黛卿卿的身体和四肢几乎一动不动。
呆呆地看了好几分钟。黛卿卿这才转过头,把目光朝向了阳台一侧的走廊,只见一位身穿华美陆军军官制服、佩戴少尉军衔的欧裔青年急冲冲地走来。
“长官,有最新的情报送到了。”欧裔少尉一个立正,带着恭敬地微笑双手递上了一封打了火漆的信件。
只是轻轻撇了眼火漆的完整程度,黛卿卿就撕开了信封。记忆力惊人的黛卿卿,几乎没有借助密码本,就大致读出了信件的关键内容。纤手一抬,看过的信件就举到了欧裔少尉的面前,黛卿卿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看了眼这个年初晋升为中尉,并成为最新组建的国防部军情局负责人的黛卿卿中尉,最早一批加入陆军并在今年正式成为黛卿卿副手的爱尔兰裔少尉唐纳修,对对方那几个月以来的性情大变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掏出打火机,烧掉了信件,然后所有的灰烬都倒入劳恩湖,唐纳修少尉就乖乖地站在了黛卿卿的身后,等候着对方的指示。
“唐纳修少尉,我需要在一个月之内,让这里的爱尔兰人都知道我们的友善。尤其是我。”黛卿卿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一边慵懒地从摇椅上起身,慢慢走到了阳台边,一只手搭在了前额,开始眺望内陆远方的草场。
唐纳修赶紧掏出笔记本和铅笔,开始记录这个军情局长的每一句指示。
“作为这里的土地主人,我应该有权力决定一切。告诉这里的爱尔兰人,从今天起,这里的一切秩序照旧……另外,农税减少一成。所有的妇女,每个月都可以从我这里领到6个便士。”
手上的铅笔轻轻一抖,唐纳修少尉抬起头,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美丽的女上司。曾经的爱尔兰芒斯特省乡下青年,此时看着黛卿卿的表情就仿佛看见一位圣女一样。
“怎么,觉得很意外?”黛卿卿回头轻轻一笑,声音很轻,“这里是你的祖籍故乡,你应该比我更有发言权是吧?”
“不。长官!上帝见证,您这样的决定。是对爱尔兰最大的仁慈!”唐纳修一个立正,目不斜视。
“如果是这样,那爱尔兰人民真得太容易满足了……”黛卿卿一声冷笑,又坐回了摇椅,侧头看着副手,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满,“你应该知道我们要做什么,怎么去做,所以。我不需要太多客套的意见。”
“是的,长官!”唐纳修少尉微微低下了头,声音又点发颤,“长官,如果仅仅是让本地人感觉到您的善意,那您刚才吩咐的一切已经足够了。但按照计划,您应该接见一些人了……”
“计划?不好意思。刚刚收到的消息,我们的计划被暂停了,现在某个人很犹豫。”黛卿卿抓起身旁茶几上的一个果子,轻轻咬了口。脸上依然是无聊的冷笑,“不光是暂停和芒斯特科克郡的爱尔兰本地贵族接触,也暂停与英格兰王室的往来,我们现在会过上一段无忧无虑的生活。”
“为什么?!”唐纳修少尉突然有点激动,似乎这种变化让他极度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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