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惜拿自己的婚姻做买卖?”
“如果你和我经过了同样的改造,你就该明白我根本不在乎和谁结婚。追求力量,变得强大,这不是天琴给我们设定好的么?”穆哈迪奇怪。“我想的是什么,你应该能轻松猜到才对。我们都是天琴的徒弟,不是么?我一直意味,虽然我们不能彼此读心,但是同样的思考逻辑让我们能心意相通。”
“没有两颗心是完全一样的。而如果你真的只是追求力量,变得强大。那么何必留在提尔?”女孩追问。“你本来可以一走了之,远走高飞。阿塔斯很大,有的是冒险和惊奇,你回到提尔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有种预感,提尔的革命仅仅是个开始。以这里为起点,一场将永远影响整个世界,甚至多元宇宙的风暴将席卷而来。留在这里,不正是见证大时代,强大自己的最好机会么?”
这个回答似乎并不让对方感到满意,“我曾以为……”阿伊莎别过头去,“……那女孩才九岁,你不觉得自己是害了对方?”
“结婚又不意味着我立刻要上那女孩的床,我现在不需要一个继承人。”心灵术士解释。“我打算继续冒险,走遍这个世界,再过几年再考虑她的问题不迟。”
“无论你怎么拖延,最终还是要给她一个交代。”
“视未来的情况,我会做出适当的决定,哪怕要离婚也可以。”
“这……你就不在意伤害一个女孩子的感情?”
“我辈心灵术士眼中,这只是可以操控的变量而已。”
阿伊莎停顿了一下,幽幽的说。“你真是天生的心灵术士。“
穆哈迪忽略了对方语气中的一点抱怨。“我就把这当成最高的恭维了。”
女孩没有再说什么,上去短暂拥抱了穆哈迪一下,“你多保重。”她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她的背影逐渐隐没入黑暗之中,一股异香缭绕不去,心灵术士耸耸肩,不发一言。
阿塔斯上没有机械钟,所以确认时间是件有些困难的事情。阿伊莎离开了以后,穆哈迪继续盘腿而坐直到后半夜,思量着这个夜晚恐怕不会平静。
月光穿过花格窗,投下点点亮斑。
又一个苗条的身影悄悄走到这个房间里,蹑手蹑脚的,从一个柱子后面藏到另一个柱子后面,好像不想被发现的样子。
来人拔出腰间的弯刀,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从背后缓缓接近穆哈迪。弯刀上涂了无味的颜料,所以一点反光都没有。
金属锋利的刀刃架在了心灵术士脖子上,“你又落在我手里了,穆哈迪!”法图麦见自己已经轻松得手,冷冰冰的说。
“是你落在我手里了,法图麦。”穆哈迪的声音从女孩身后传来,眼前那个“穆哈迪”却突然闪了闪消失了。“幻象,不错吧?你一走进这间屋子,我就感觉到你了。”
法图麦脸显愠色,低吼一声侧迈半步,转身砍出一刀。心灵术士急速拔出自己的弯刀,勉强挡住。钢铁相交,发出“当”的一声。
“去死吧。”女孩怨怒的低语。“等等,”穆哈迪连忙说。“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我是有理由的。”
“你总是理由,去你妈的好理由!”法图麦又砍了迅捷的一刀,穆哈迪侧身闪过,刀锋激起的风撩起了他前面的头发。“你不是要结婚了么?我就送你点礼物!”
心灵术士一边躲闪,一边集中精神,用灵能试图抚平对方激愤的情绪。“你没必要如此。”穆哈迪对法图麦说。“听着,我可以解释。”
“等我砍下你的那话儿,你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向我解释。”这一招起了作用,虽然法图麦还是一副气冲冲的样子,语气咄咄逼人。但好歹她把刀收起来了。
“你知道,这场婚姻不是我的本意,”穆哈迪选择自己的措辞,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变得诚恳。“泰西安试图对我不利,他的爪牙尝试暗杀我。如果我连自己的安全都保证不了,那么我就不能和任何人在一起了。”
“你以为这套说辞对我有用?”法图麦一巴掌扇在穆哈迪脸上,啪的清脆一声。“从没发现你是个怕死的人,怎么现在害怕泰西安了?你不是总吹牛自己无所畏惧么?他要杀你,那就放马过来吧,我会保护你的!”
穆哈迪一下子有些无言以对,只听对方接着说。
“九岁的小女孩……你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的东西很小是不是?所以要找个尺寸差不多的,才紧的起来?”
要命,穆哈迪心想,跟自己久了,连她也学会了“潜意识”这种心灵术士词汇。
“你父亲,阿比阿德,他有几个妻子?”
“有好几任,这我不否认。他暗地里还有不少情人,所以才留下法赫德那种败类。”法图麦气冲冲的说。“但你要把我当成我爸爸的妻子们,那你可就想错了!”
“我从来不敢那么想。”穆哈迪说。“只是想提醒你,妻子这个头衔不代表什么,一个人所爱的未必是他所娶的。有时候,一个人不得不做出些违心的事,沙漠里都是这样,不是么?”
精灵用杏仁黄的眼睛瞪着心灵术士,满是愤怒,然后突然间她的表情变得软化下来。她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微量的恳求。“告诉我,你到底怎么看我?”
“我欠你一命。”
“欠我一命,仅仅如此?”法图麦的声音好像有点受伤。“你如果是心灵术士,就该知道我想要听到什么,还是说你连说谎的心情都没有?”
“很久之前,你就告诉我不要随便读你的心。”穆哈迪说。“我不会随意打破这个保证的。而且,你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精灵似乎想要从穆哈迪的话中听出不同的意思来。“如果你真的欠我一命的话……那好,等你们扳倒泰西安以后,我要你杀了那个和你订婚的女孩。”
“这个?”穆哈迪踟躇。
“怎么?做不到么?”精灵质问。“如果你动不了手,那就换我来杀了她。如果你不准,我就杀了你!”
看到心灵术士不回答,法图麦又刷的一声拔出弯刀,架在自己的粉嫩脖子上。“选我还是选她,你自己决定吧!”
“你是认真的。”穆哈迪不用读心,仅仅观察对方面部肌肉的移动就能看出女孩的决心。
“我当然是。你和别的女人交往我不管,但你只准娶我一个!”
心灵术士闭上眼睛,攥紧双拳直到指节发白。现在反悔,不知道艾德巴利约那老东西会怎么想,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样的话,我……”
嗖的一声,一只弩矢飞速射来,心灵术士通过通感察觉到了偷袭,立刻俯身躲开。
弩矢插到一边的墙壁上,尾羽微微颤动。
连续的破空声传来,更多弩矢激射而来。
“蹲下!”也许是因为情绪激动,法图麦在偷袭发生的时刻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穆哈迪一把按住她的肩头,让她伏低蹲下。另一只手趁对方愣住,抓住的女孩弯刀的把手。
“有敌人!”精灵女孩有一点是穆哈迪非常欣赏的,她不会在不适当的时候继续纠缠不休。
确实有敌人,从弩矢来看,这帮人装备不错,为数不少。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艾德巴利约贝伊的宅子外明明有守护者法师和两打士兵看守,怎么还能让这么大队敌人攻了进来。
两人躲在屋子的死角里,弩矢射击不到。敌人眼见射击无用,就开始往屋子里投火把,想要把屋子点着。
这件屋子里有地毯,有挂毯,还有一些木制的家具,易燃品非常多。此时留在屋子里就是死路一条,逃出去的话又正中敌人下怀。
“跟在我后面。”心灵术士对法图麦说。“我用灵能拨开弩矢,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你……”
他还没说完,精灵女孩就插嘴道。“我会趁他们分心的机会要他们的命。”
“你知道就好。”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见了蜘蛛会吓晕的小女生?我是部落的酋长,身经百战的大武士。你的刀法还是我教你的。”
“我刚才想告诉你……”
“你不用现在说,”法图麦杏仁黄的眼睛盯着穆哈迪的脸,深的让后者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我多少懂得些分寸,现在让我们并肩作战,收拾这帮杂种。你只要想想,到底谁是你可以交付后背的人就好。”
心灵术士看准机会,从燃烧着的房门冲出,同时用灵能拨档飞矢和火把。
敌人有十几个,几个持弩,其他的拿刀。看到屋内的两人冲了出来,拿刀的敌人一拥而上,想凭借数量优势来个倚多为胜。
穆哈迪集中精神,召唤出水晶碎片打击持弩的敌人。精灵与两个持刀的敌人战作一团,还稳稳占据着上风。
一个围攻法图麦的敌人不小𻴒破绽,被后者抓住。弯刀从防守的空隙咬入,切入胸膛,鲜血飞溅了出来。
受伤的那个人似乎颇为硬气,居然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等他倒在地上,法图麦跨前一步,对准脖子想要补上一刀。
“其他兄弟,会替我报仇的!”濒死的敌人怨毒的对法图麦喊道。
“咦?”精灵此时才注意到了对方的面容,不由的惊讶出声。
“怎么?”穆哈迪用灵能结果掉另一个围攻精灵的敌人,靠近了问道。
“这是个盲人。”法图麦一边躲闪飞矢,一边指着尸体大声说。
仔细一看,这尸体的确属于一位盲人。他的眼睛被深深剜去,留下可怖的伤痕。在眼窝周围,黑色线条勾勒出了邪教纹身一样的奇怪图案,让他显得分外邪气。
心灵术士觉得这个人的相貌有些面熟,心中一动,记起来自己还真的见过他。很久以前,法图麦和自己一起打劫一支商队,女孩下令把幸存者的眼珠子都挖掉了,以示惩戒。
至于那些纹路……似乎是城里某个新兴的小教派?穆哈迪记得自己见过这种纹路一两次,但却没有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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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最近事情比较忙。因为学期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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