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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遣弟子入这别院,将那悖逆无伦的规矩改了”
傅传清将手中藜杖狠狠往地上一拄,杖尾落处,有星光微微荡漾
这老道不得不生气
除了掌门太虚和那李笑春,太清门此番赶来的虚境尚有五位,对许听潮立下别院的重视,远在太清别院之上需知九十年前太清别院开派,也仅仅只太虚一人适逢其会到场而已他如此想,混不觉这般做法除了以视重视,未尝没有仗势凌迫的打算
“唉”
在场的六位虚境,殷少阳和李笑春一个闭目不言,一个老神自在,朱衍作为领头之人,只得长叹一声
“朱师兄,那小辈如此狂妄,究竟该如何做,您也该给个话”
许听潮如何狂妄了?
首先便是那门规的事情几个老怪至今想来,犹自觉着面上发烧,心头怒火暗涌
其次嘛,许听潮从始至终就没有将“钧天上院”改为“钧天别院”的打算相比之下,这事儿大概能算作小节,为了不让旁人看笑话,傅传清朱衍等都忍住了不曾在公共场合提出,只私下里找许听潮协商,数次无果
再次,他们曾指摘许听潮不应良莠不分,胡乱收些弟子进门青鸾一族也就罢了,似域外魔头、点化的草木精怪,慕名来投的东极妖族,尤其是幽冥血海那什么九地血府,全该尽数驱逐出门去,以免辱没了太清门玄门正宗的名声就算抹不开情面,也只合似那夸父族一般当做仆役来驱使
这最后嘛,就是钧天别院拒不履行下院的义务,往本宗输送资质优异的弟子,供奉诸般灵物功法,派遣夸父族等参与凤凰界征伐
至于钧天上院的院主不是许听潮而是他那元神血妖,倒是可以原宥他们两个一而二、二而一,谁做都无所谓,当然,血妖来做,未免有些瑕疵
此时,钧天上院开派大典堪堪结束不久,几个老怪找到许听潮“协商”,就算“首先”、“其次”、“再次”不成,也要弄成那“最后”,因此玩起了漫天叫价,落地还钱的勾当结局当然是极不顺心,否则也不会在此暴怒哀叹……
朱衍只顾着叹气,傅传清盯着他看了半晌,面上急怒之气愈甚,正想有所举动,一旁蹙眉林闲却开口了
“傅师兄稍安勿躁太虚师侄身为本门掌门,若不表态,你我空自焦急又有何用?”
“难不成就让那小辈这般张狂?”
“势不在我,此事尚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凤凰界争斗正炽,若无强力外援,岂非要绵延良久?”
“然则傅师弟可有妙法?”
朱衍这一说话,傅传清便转身拂袖,不再言语他说要将门中弟子遣来入钧天别院,也只一时气话算上那九地血府和元阳宗,钧天别院如今怕不下两万人,真要前来弟子喧宾夺主,人数少了断不济事,若是多了,没有许听潮驾驭飞梭运送,只凭那接引仙阵传送挪移,只怕太清门立时便得破产,宗门驻地也要成为灵气匮乏的不毛之地且仅只低阶弟子前来,又能做成什么大事?难道还真要自己这等二代太上长老巴巴跑去那钧天别院,用热脸贴一小辈冷屁股?
“许家侄孙趁势而起,纵有诸多悖逆,我等也分身无暇,此事暂且就算了而今且看那究竟能从西神都中得来多少好处”
朱衍如此说,却是因为在开派大典末尾饮宴时,许听潮就向众修公布了西神都的事情,引得一片哗然凤凰界各派连仙府的事情都暂且抛到一边,只顾计较着该如何行事
傅传清犹自在生闷气,林闲眉头依旧皱起,开口道:“那位冯粱赫前辈都看重的地方,其中宝物定然极多,但凶险也是极大李师侄……”
这老道侧头看向殿中那安静坐在椅上的年轻人
此人姓李名渺,看来只二十多岁年纪,额宽下巴尖,身着紫衫,面上神色从容镇定他如此模样,自有其镇定的本钱,乃是在太虚之后第四次登仙门入门的弟子,天赋资质半点不比太虚差,就是福缘浅薄了些尽管如此,他也是殿内几位虚境中修为最深厚者,且若论及斗法的本事,怕是几个长辈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也正是因此,他才常年在外奔波,暗中查探凤凰界诸方的动静这回太清门与众多会盟门派举事,他便是负责联络其余六大洲上诸多亲近门派的使者
李渺自然知晓林闲唤他所为何事,点头微微一笑:“师叔但请放心,师侄这就设法与许师侄等一同行动,为本门争取多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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