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太虚师兄是如何想的,竟然还会亲自为这等高深的魔功作注,也不怕养虎为患?
或许正是因为还派苍山剑派沦为邪魔外道,掌门师兄方才苦心孤诣,与冯师兄一道,将幻日**修改一番,意图拨乱反正吧。说到底,这事儿还是因为许师侄牵扯其中,掌门师兄心有顾忌,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否则径直送那姓褚的小辈去转世,岂不一了百了,怎还会有这许多麻烦?
他两人心中有这许多想法,旁人自是不知。
济厄说是要来探望褚逸夫,但到得此时,也不曾和正主儿说上一句话。因此趁机走上前来,道贺劝慰一番,便算尽了人事。反倒许恋碟身上佛气充盈,让他多看了几眼,不过事涉**,也不好多问。暗自记下之后,这老和尚便告辞离去,出了阁楼,找一干虚境谈玄论道去了。
前来探视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冯粱赫和太虚招来许听潮,道:“师侄代我二人在诸弟子灵前上柱香,西神都乃紧要之处,须得早早赶回坐镇,也该走了。”
许听潮自是应下,两老怪一个面露微笑,一个略略点头,而后忽然就没了踪影。这一番动作,竟不曾惊动任何一人。
“冯师伯得了太昊无极钟,太虚师伯精修诸般虚空神通,两人合在一起,当真是绝配。若不用心留意,我也断然不能察觉他们的行踪。”
略作感叹,许听潮便与许恋碟和褚逸夫告辞,叫上血妖,往设立的灵堂去了。出得阁楼时,还叫上了陶万淳,祁尧,唐季甫和鞠扶子一起。
此时,敖珊敖凤也已自周天星辰大阵中回转,见状叫上踏浪墨鲤、皇甫睿、江半落两家,一同跟了来。
众人焚香祝祷完毕,便在灵堂中分列坐定。
钧天上院中的修士,大都讲究个逍遥,因此也不曾排布什么座次。
“师伯,那无相天魔的分神尽数被擒,弟子欲将之明正典刑,以告慰众弟子在天之灵!不过这老魔毕竟有合道修为,单只尽数炼化了,委实浪费,如何区处,还需您老劳神!”
此话自然是对陶万淳说的。
陶万淳已知晓许听潮的盘算,便点头道:“师侄尽管放心便是。老道管教那魔头每一道分神都受尽磨练而死,祭炼后的元神,正好把来给逸夫师侄的新兵刃注灵!”
“师伯答应为褚师兄炼制飞剑了?”
陶万淳哼了一声:“除了老道,谁还有这等本事?”
“契合幻日**的魔剑,师伯亦能炼制?”
“如何不能?”
陶万淳微微把脸一板,质疑他的炼器术,就像怀疑摩陀老道的阵法造诣一般,着实惹人生气!不过这老道很快便摆正脸色,轻咳道:“此事尚需逸夫师侄从旁辅助,你也莫要吝啬,多将太昊精金拿些出来,十年之内,管教一口仙府奇珍级数的好剑出炉!”
这般做派,让一干人等都面色古怪。
许听潮却不动声色,只道:“弟子已将太昊金母炼化,只要舍得耗费神奇,太昊精金便不会缺了。不过师伯可否提前兑现当年许下的承诺?”
太清门如今和钧天上院颇有些“如胶似漆”,趁机将这位师伯挖过来,相对要容易得多。
陶万淳听到太昊精金不缺的时候,就已然心中大动!似他这等器道宗师,能比绝品灵材更有吸引力的东西委实不多。
“你这小子当真可恶!”
陶万淳气呼呼地瞪了许听潮一眼,而后两眼微眯:“你若应下老道一事,便是答应了又何妨?”
许听潮精神大振:“师伯请说!”
“可还记得当年你孝敬老道那玄黄戊土神砂?”
“怎会不记得?师伯的承诺便是由此而来!”
“此等玄黄之宝,炼制着实不易,百多年过去,老道一直拿它毫无办法,不过最终却还是想到了办法!”
这老道眯缝的双眼中已是精光熠熠!
他已打定主意要将那玄黄戊土神砂炼入自家三阳一气炉之内,一旦成功,此炉便能晋升到连上界真仙都要稀罕的至宝!
众人也都竖起了耳朵!
“关键就在你这周天星辰大阵!”
“借助周天星力催动星辰真火,足以将玄黄戊土神砂缓缓熔炼,只须花费数百年苦功,必定大功告成!到得那时,老道这鼎炉便无物不能熔,勉强可算做器道至宝!”
陶万淳眼中精光忽然收敛,看着许听潮叹息道:“又要欠下如此大的人情,老道焉能不提早将一身老骨头卖与你?”
“周天星辰大阵大都空闲,师伯尽管动用。小子另外再奉上一朵坤德元火……”
陶万淳顿时面露奸计得逞的笑容:“便是你不说,师伯拼着老脸不要,也会找你讨来!”
“恭喜师兄!从今而后,你我兄弟又可共处一门了!”
祁尧率先道贺,惹得陶万淳连连摇头。
“还是师弟利落潇洒,收拾收拾东西都随这小子来了。”
祁尧嘿然一声:“仙府中偌大一座药园,可算得小弟的命根子!”
“你呀……”
陶万淳指了指祁尧,并未多说,他知晓自己这位师弟早年丧妻丧女,看似平和,其实心性远较旁人极端,堂堂丹道中人,偏偏炼制了一口飞剑作为本命宝物。
“……若非焦师妹已然晋阶虚境,孟言师侄也有了帮衬,愚兄便是再心痒,也断然不会舍弃别院,来供这小子驱使!”
许听潮和血妖却顾不得这老道说什么,焦璐师叔也晋阶虚境了?当真是天大的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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