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没想到鸢贞上神竟是如此爽快,正是好啊。”话毕,蚩冠已经化作一道闪电飞扑过来。鸢贞丝毫不畏惧,幻化了一身戎装也想迎面而上,最终被幕栩往身后一推,倒在地上,而幕栩代替了她的位置,化成黑影,与蚩冠的力量相撞。
“幕栩!”
那两股力量碰到了一起,立马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闪开来,波及四方。鸢贞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从那片光雾中欠身出来的有蚩冠,他已经飞身回到之前站立的地方,衣服上多了许多褶皱和血迹,一片土灰。脸也脏了不少,不过样子并无大碍。
她再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却没有看到幕栩。
“幕栩去哪里了?”心中暗叫不好,四处寻找幕栩的身影,却没有发现他。这一击连背负着血星力量的蚩冠都身受了一些伤,不知道刚刚恢复了元气的幕栩会遭到如何的伤害。
她是在后面的一花丛中找到他的,他腹部破了一个口子,鲜血淋漓。
“幕栩,你干嘛要管我的事情,你真是个笨蛋!”她一边把幕栩从地上扶起来,一把把手臂弯着让他的头放在上面好受一些。幕栩的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嘴角还留着殷红的血。
她抱着他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心中的滋味难以言语。她不想害了他,这个她曾经很爱的男人,现在也不希望他受伤,然而还是让他受伤了。
幕栩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来,从她的身上起来,慢慢的站得挺直。他道:“你这副女儿家的······身子骨,哪里打的过······蚩冠这样一个身经百战的人?”他捂住口鼻又咳嗽了一会儿,“我方长上去,也算是······替你侦察侦察他的能力了,你······看看我这副模样,要是······要是让你也受了这么一击,怎么行呢······”说罢又咳嗽起来。
鸢贞急了,关切道:“你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到五脏了?”看他说话都断断续续的,还大喘气,肯定不止腹部的伤口。
幕栩伸手揉揉她的秀发,慢慢道:“你知道就好,不过我还挺得住,不过现在你可得好好小心了。蚩冠的法力要比四十九年前你我与他对决时的更甚,血星的那法力注入体内可不是好玩的事情,现在,你快跑吧。”
幕栩没有告诉鸢贞,他在与蚩冠刚刚那一击中,一不留神之际被他注入了天煞血星的灵力,现在周身被血星灵力四处乱窜,全身像是被烈火焚烧般难忍。
幕栩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体力也显得越来越不只了。鸢贞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如果是她现在自己逃跑,也许还可以侥幸逃过蚩冠的追击,等到阡华他们的赶来,然而现在幕栩一副力不从心的模样,实在是让她束手无策。
正如同幕栩说的那样,她绝对不会这样把他留下,自己一个人逃跑的。把他贸然留下,他有可能会死,她已经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了。
鸢贞用自身的灵力暂时封住了幕栩的伤口,止血以免幕栩的腹部再流血,她还在纠结之际,就听到仿佛地狱般魔怔的声音:怎么,危机时刻还不忘记要救自己的相好么?鸢贞,你真弱,让本皇失望。
蚩冠嚣张的看着他们,跟个没事人一样。鸢贞的手指狠狠的拽在一起,恨不得把蚩冠撕碎了。幕栩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能动怒,鸢贞,你打不过他的,快逃。”
她不忍的点点头,把他扶起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马上要施展法力飞出去,身上的幕栩却突然自己掉了下去,摔在地上。
鸢贞大声道:“你干什么,不想活了,自己掉下去?!”
幕栩道:“我是认真的,你快逃吧。不要带着我,否则你根本无法躲过他的追击,你真的希望我们俩一起死么?”鸢贞愕然,原来他是什么都知道的。
“我不走,这是我的事情,谁让你出去充大头的,我就算死也不要你管,你要我把你留下,你死了我还得欠你一条命,你要我拿什么去和你的妻子孩儿交待?”
幕栩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真是太倔强了。”鸢贞是真的不想失去幕栩,虽然只是作为朋友。她和幕栩这么多年来的情谊深厚,她实在不想看着他为了自己去死。
这时,一个黑色的身影闪了出来,正是陨籍。他脸色很不好看,赶紧过来查看幕栩的伤势。
幕栩看到突然出现的陨籍,眼中有惊讶也有意料之中,他口齿不清道:“你小子和鸢贞还真是一个性子,我说的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不是让你好好待着别出来么,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你要我看着她在蚩冠面前无可奈何,不知所措。自己却要小心翼翼在暗处藏着掖着苟且偷生,我办不到。”说罢,他开始替幕栩把脉。鸢贞见陨籍他丝毫不着急的模样,自己却急得半死,慌乱道:“陨籍,你······你怎么出来了?快点离开这里,否则蚩冠一上来就······”
陨籍没有作答,放下幕栩的手,又运功点了幕栩上身的几个穴道。“幕栩周身的穴道被封堵住了许多,才会如此大汗淋漓,他体内好像有一股奇怪的气流在蹿动,扰乱他的经脉。”
鸢贞大惊,“那该怎么办?”心中不免懊悔,要是年少时自己也多读些书知晓些医疗常识就好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看着幕栩痛苦却无计可施。
陨籍看穿了她的心思,安慰道:“你不用自责,鸢贞。”他把幕栩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把幕栩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道:“估摸着是方才幕栩和蚩冠交手的时候被蚩冠施了什么气泽,才会导致自身的经脉紊乱。”
鸢贞迷茫的看向幕栩,幕栩慢慢开口:正是。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虽然我是不能够帮他调整回来,但是我知道谁可以。等一下白夜神尊来的时候,就可以请他出手相助了。”鸢贞闻言点点头。
珂珺从后面一直追着蚩冠他们,只不过道行不过速度不够快追不上,现在才跟了上来。她一来便看见蚩冠悠闲自得的摇着折扇,看着对面的三个人。对面三个正是幕栩、鸢贞、陨籍三人。看样子,那幕栩是受了伤,有些虚弱的样子,而陨籍把他扶起,鸢贞站在一边。
珂珺也好奇现在的局势,立马上前去问道:“父皇,这是怎么了呢?您为何在此毫无作为?他们不是受伤了吗,为什么不趁现在上去杀了他们三个。”
蚩冠合上折扇,慢慢道:“哎,急什么呢?你看鸢贞她不是无计可施么,不然也不会干干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反正今日她是注定了跑不了的,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那么临死前,何不让她们再多说些话,不然,倒显得我很鲁莽。”
珂珺不大喜欢磨磨蹭蹭,雷厉风行才是她的原则。难到她父皇就不怕阡华天帝那些人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计谋,转而来到未央宫么?如若真是那样,岂不是又像上次那样,还没动手成功就让鸢贞获救了。
虽然不大解父皇这样势在必得的自信,但蚩冠他那么做必定是事出有因,她不好多问,免得她的父皇起疑心。她询问道:“那,不如让珂珺上去帮父皇除掉鸢贞旁边的那两个男子吧?免得他们又有什么计谋。”
蚩冠只是笑道:“我的女儿,你看看你,又急了是不是?完全没有必要,他们现在如同砧板上的鱼肉,被逼到这死角,也只能任人宰割了。他们逃不掉的,我还在这里呢,况且,也没必要杀掉那两个男子。”
珂珺有些担心,“可是万一让他们跑了,岂不是要去给那帮天界的透风报信,特别是那个黑色衣襟的男子”珂珺指向了背着幕栩的陨籍,“那个男子时常跟在鸢贞身边,懂得的事情也是甚多,特别是关于我们魔界的,万一让他逃了,岂不是留下后患了?到时他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告诉阡华······”
“我的女儿,你多虑了。活口,还是留下几个给他们吧,免得天界此番输得太难看,那也不好。至于你说的情报,已经无关紧要了。现在天界魔界已经撕破脸皮,一点点情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
珂珺应命,也站在蚩冠的身边,开始端详着那三个人,看他们有何作为。
“为什么他们不动手?”
幕栩抬起眼皮,不屑的看了对面一眼,“呵,那还不是因为太笃定我们会败在他们手里,现在就开始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陨籍掂量掂量,然后道:“鸢贞趁着现在他们松懈的时候,你赶紧走吧。我带着幕栩走另一个方向,我会把他安顿好再与你回合。之后,我会把幕栩交给白夜神尊疗伤,现在,你赶紧跑吧。”
鸢贞黯淡的眼中有了一丝光彩:“陨籍,你说的是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现在你快走吧。我会带着幕栩暂时躲起来,你只管着逃走先拖延拖延时间就好了。至于蚩冠,他的主要目标是你,他要玩这场角逐战,你陪他玩就是了。蚩冠应该不会对我们出手的,你放心吧。”
鸢贞想想甚有道理,又道:“可是,你真的可以吗?幕栩现在的身体不好施展法术,你又要带着他跑,虽然蚩冠应该不会追着你们,但是珂珺她······”
“放心吧,珂珺她法术不精,特别是驭云之术一般,以我的法术虽然不足以与她正面交锋,但是想要甩掉她,倒不是件难事,我会留心的。倒是你,一定要多加留意,蚩冠是个老奸巨滑的人,又可能会对你下什么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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