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薛氏上前一步,向着孟氏行了一个叩首礼,垂眉低眼道:“婢妾给夫人请安,愿夫人一世安康吉祥。”
随即又给安若澜行礼,嘴里恭敬道:“婢妾给小姐请安,小姐富贵永安。”
闻声,安若娴和安文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安若娴跟着福了福身,甜甜唤道:“若娴给姐姐问安。”安文均则是文质彬彬地拱手:“妹妹有礼。”
安若澜抿唇一笑,姿态端庄大方,施施然起身回礼:“哥哥有礼,妹妹有礼。”
这举动,又是让薛氏母子一惊。
尽管早慧机灵,安若娴终究年纪还小,比不得日后的心计深沉,善于掩饰,见安若澜的反应三番两次出乎意料,她不由疑惑地望向薛氏,寻求答案。
坐在炕边的安若澜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角,视线若有似无地放在薛氏身上。
觉察到安若澜的目光,薛氏根本不敢与安若娴对视,只默默垂着头,袖子遮掩下的手却是绞紧了手帕。
见状,安若娴也知时机不对,赶紧收回了视线。
薛氏眸子一转,恭谨笑道:“均哥儿和娴姐儿还未给夫人敬茶呢!”
她料定孟氏不会让自己的两个孩子敬茶,便想以此掰回一城。总不能她们顶着寒风跑来,只让五房正妻嫡女端庄和善的名声传出去。
孟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有注意薛氏母子的一举一动,此刻听闻薛氏说要敬茶,脸上笑容顿时一僵。
一旦她喝了薛氏子女敬的茶,就代表她承认了这两兄妹,也就间接承认了薛氏,她知道这是迟早的事,然现在就表明了态度真的好么?
尽管澜儿表现地很是端庄开朗,可她知晓澜儿只是强颜欢笑,她她实在不愿再伤澜儿的心,然薛氏母子回府的事,她是应承了的,若是她此时不接受薛氏子女的敬茶,五爷又会如何想?
孟氏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夹在丈夫与女儿之间左右为难。
顿了顿,她道:“敬茶一事不急,按理,这事要放在你们正式入族谱之后,均哥儿和娴姐儿的孝心我领了,然规矩不可乱。”
为今之计,她只能拖一拖了。孟氏歉意地望了安若娴两兄妹一眼,这两个孩子她还是很喜欢的,尽管她对薛氏心存芥蒂,但孩子是无辜的,是以她不愿伤害这两个孩子,只是为了澜儿,她只能辜负这两个孩子的一片孝心了。
欲语还休地望了安若澜一眼,孟氏希望女儿能理解自己的苦心,不要让她们母女之间存了嫌隙。
安若澜根本不知孟氏心中已天人交战了一番,只是被孟氏那眼神一望,心中顿生一种前功尽弃的感觉。
坐了一会,薛氏母子回了安排好的院子。
当晚,安五爷在馨月苑正房歇下后,问起了薛氏母子来见礼的事儿,孟氏对丈夫一向毫无隐瞒,便将敬茶一事说了,又与丈夫谈心,道是见女儿强颜欢笑,不忍伤了女儿的心,遂没有接受薛氏子女的敬茶,心中很是愧疚。
安五爷闻言只觉妻子是被逼无奈,又见娇妻因愧疚难当而泫然欲泣,哪里还会责怪于她,当即便抱在怀里温言细语地安慰着,柔情蜜意温存一番,而对妻子口中强颜欢笑的嫡女,却是生了几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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