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澜则想着不久后能见到卫刑,心里甜得能腻死人。
进宫一趟,安若澜收获颇丰,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见到卫韶,也没能与卫国公夫人说上话。
而相比起她的顺利,安若娴在孟国府简直要憋屈死了。
从进门到现在,她就被无视了个彻底。
孟国府的长辈们无视她,少爷小姐们也无视她,就连丫鬟婆子都无视她,她就想不通了,父母又不是她能选择的,凭什么父母做错了事要她来承担?她没有半点对不起母亲!将恩怨牵扯怪罪到无辜的孩子身上,孟国府还真是做得出了!
在母亲介绍她之前,孟国府的人无视她也就罢了,她可以当做是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可在母亲介绍了她之后,所有人还是无视她,这说明什么?说明孟国府就是在故意给她难堪,给她羞辱!
她算是看清楚了,什么百年世族,书香大家,清流砥柱,通通都是虚名!孟国府这一家子与那些市井小民根本没两样,通通都喜欢狗眼看人低!若不是顾忌着母亲的面子,她早就拂袖离开了,这样虚伪肮脏的地方,她一秒都不想待。
板着一张脸,安若娴不屑地斜眼,不愿瞧对面的孟家少爷小姐们一眼。
孟氏脸色也不太好看。
当着一群侄子侄女的面,在她介绍安若娴兄妹的时候,孟国公世子与世子夫人不说表示亲近了,就连敷衍的点头都没有,这让她觉得被下了面子,心里很是不舒坦。
只有安世延还硬着头皮,与孟国公世子孟程晏闲谈。
安文均则识趣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坐了一阵,见兄长嫂嫂丝毫没有安慰自己,也没有向自己解释的意思,孟氏愈发恼了,认为自己被冷落的了她终是忍不住埋怨道:“哥哥,今**是怎么了,竟对妹妹这般冷淡?”
说着,若有似无地瞥了孟国公世子夫人乔氏一眼。
乔氏被气笑了,感情小姑子是以为她向夫君吹了枕边风?
孟氏还真就是这般想的,而且她认为自己的怀疑理由很充分。
原来在接薛氏回府一事上,乔氏曾多次向孟老夫人进言,希望孟老夫人敲打敲打单纯懵懂的孟氏,让她不要被迷了心智,糊里糊涂点头。这本来是乔氏的一番好意,然而这话传到孟氏耳朵里,就完全变了味儿,成了乔氏在孟老夫人面前贬低她,挑拨她们母子感情。
因着这事,孟氏对本来亲如长姐的嫂嫂一下疏远起来。
也是因此,她猜测今日之所以会受到冷遇,是嫂嫂在哥哥耳边说了什么。
孟氏的猜测在一定程度上是对的,确实是有人对孟程晏说了什么,只是那人不是乔氏,而是孟老夫人。
在出府进宫前,孟老夫人再三叮嘱孟程晏,叫他不要再纵着妹妹。
孟程晏虽疼爱妹妹,但他更孝顺母亲,是以,打从见到孟氏起,他就没笑过。
说起来,他心里对妹妹也是颇有微词的。
特别是在得知妹妹将那对给孟国府抹黑的兄妹带上门后,他第一次对从小疼到大的妹妹生出了恼怒之意。
可偏偏妹妹还埋怨他,怀疑他的妻子不贤?
孟程晏连最后一点好脾气都耗光了。
“既然妹妹觉得为兄招待不周,为兄就不留你了,请回吧。”孟程晏面沉如水,拂袖站起身来,俨然一副要送客的架势。
见他起身,孟府的晚辈们也都纷纷站起身来,噤若寒蝉。
“哥哥!”孟氏惊了一跳,水眸圆睁,楚楚可怜地望着孟程晏,她根本不相信兄长会赶自己走。
孟程晏无动于衷,看也不看她一眼。
孟府的少爷小姐们很惊讶,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大伯对小姑姑生气。
而见孟氏被甩了脸色,安若娴脸上愈发难看。只是她谨记着“隐忍”二子,是以并未出口维护孟氏。
安世延为没能及时阻止孟氏而后悔,忙起身拱手道:“舅兄息怒,雨夏是无心的。”一边向着乔氏求助。
被误解的乔氏本是不想插手的,但孟氏好歹是她的小姑子,而且她知道孟程晏只是一时气愤,心里还是疼这个妹妹的,是以只稍稍犹了片刻后,她便出面安抚道:“好了,都是一家人,有话坐下好好说,被让晚辈们笑话了。”上前拍了拍丈夫的手臂,示意他消消气,拉着他坐下。
孟府的少爷小姐们也跟着一起劝说。
在众人的劝说下,孟程晏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地顺势坐下。
脸色虽然还是不好看,但显然是气消了不少。
见状,安世延松了口气,朝着乔氏拱手施礼:“多谢嫂嫂。”
孟氏心里依旧很不是滋味儿,但她也不敢再惹怒兄长,只好乖乖坐着,缄默不言。
众人重新坐下。
在安世延的努力下,冰冷的气氛慢慢和缓了一些。
只是依旧没有人搭理安若娴兄妹。安若娴仍是兀自生闷气,安文均却是自始至终不曾变过脸色,气定神闲到连孟程晏都不由侧目。
孟氏消停了一阵,见着气氛好转,忍不住问道:“父亲何时回府?母亲可是要在太后宫里用完膳才回?”
她一开口,孟程晏脸色便沉了沉,见丈夫没有要搭理的意思,乔氏只好代为回答道:“父亲还不知何时才能回呢,一会派人去宫里打听打听,至于母亲,怕是要到晌午才回了。”
“这么晚?”孟氏皱起眉。
“母亲出门前是这般说的。”乔氏含笑回答。
这确实是孟老夫人的原话,只不过并不是真话。实际上,老夫人午后就能回府,只是她不想见孟氏,所以撒了个谎。用孟老夫人自己的话说,是眼不净为净。
“哦。”孟氏失落地应了一声,心想着要是母亲在,今日她就不用受这么多委屈了。愈想愈是难过,她不禁红了眼眶。
孰不知,若是孟老夫人在府上,今日她就不止受这么点“委屈”了。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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