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几天安若娴确实也每天都去陪母亲,她不否认,但是也用不着就抹掉她所做的一切吧?女儿给母亲侍疾是理所应当的,但为何安若娴能得到另眼相看?又或者说,她所做的一切母亲根本就没有看到?
还真是好笑。
安若澜连上前劝解的心思都没有。
孟氏被安若妍的话堵得胸口发闷,好半天才恼羞成怒地挤出一句话来:“澜儿确实有每日去陪伴婶婶,但她是婶婶的亲女儿,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难不成婶婶还要特意给她道谢不成?!”
这话说的安若瑾几人又想笑了,而实际上,安若瑾也确实笑了。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安若瑾道:“侄女明白婶婶的意思了,澜妹妹是婶婶的亲生女儿,所以给您侍疾是理所应当的,不需要回报的,这样看来,您没有把安若娴当女儿看,所以在她照顾了您之后,您还要给点好处哄着她,难道您是担心安若娴日后不肯再照顾您?”
闻言,孟氏跟安若娴的脸色都变了。
安若娴暗地里狠狠瞪了安若瑾一眼,随即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拉住孟氏的手泣声道:“母亲,娴儿再也不要漂亮衣裳了……呜呜呜……”说着就哭了起来。
一边哭,安若娴一边楚楚可怜地望向安文彦。
在原文中,安文彦是一个非常有正义感,很同情弱小的人,这样的人,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一个柔弱的小女孩被欺负的。只要今日能赢得他的怜惜之情,日后她就能一步步抓牢这位兄长的心!
见安若娴哭了,孟氏又气又恼,忙将她拥在了怀中。
被小辈顶撞地说不出话来的恼怒与屈辱让孟氏双手发颤,她泪盈盈道:“瑾姐儿,是谁教的你如此牙尖嘴利,你就是这般对待长辈的?”
俨然一副被欺凌的模样。
安安若妍上前一步想要反驳,却被安若瑾拉住了,安若瑾满脸肃穆,沉声道:“五婶婶,侄女就算是牙尖嘴利,也不用您来批判。但是侄女知道,您越过嫡女,将庶女抬到了嫡女之上,这事儿祖母不会不管。”
说罢,她拉过沉默的安若澜,径直离去,安若珂与安若妍也快步跟上。
听安若瑾提到老夫人,孟氏心底一颤,顿时鸣咽出声,抽泣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呜呜呜……”
她抬头望向安文彦,伸手拉住儿子的手,哽咽道:“彦哥,母亲只有你了,你妹妹她不要母亲了……”
老实说,听了方才的一番对话,安文彦心里对孟氏是有气的,但是眼前的人是他的母亲,即便做错了什么,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尽管很想追上去安慰方才安静得异常的妹妹,但他最终还是轻叹一声,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安慰道:“儿子送母亲回去。”
孟氏欣慰地笑了,亲密地拉着儿子,道:“果然只有彦哥最体恤母亲。”
安若娴也趁机拉住安文彦的衣袖,甜甜笑道:“哥哥你最好啦!”
安文彦毫不留情,直接甩开了拉在衣袖上的手,面无表情。
在此之前,他对这个庶妹没有任何感觉,既不喜欢,也不讨厌,能接受,却不会亲近,不过在经历了刚才的事后,他的心境变了,他生平第一次对某个人产生厌恶的情绪,从此以后,他心里对这个庶妹只会剩下反感。
安若娴愣愣望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她不敢相信,以温和好脾气著称的嫡兄会对她如此冷漠无情!
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安若娴自欺欺人地想着,再次追上去拉住了安文彦的衣袖,仰着脸灿烂笑道:“彦哥哥走慢一点,娴儿要跟不上啦。”
这一次,安文彦没有再甩开安若娴的手,而是冷冰冰道:“男女授受不亲,娴妹妹还是不要再缠着为兄了。”
安若娴脸上的笑凝结成冰,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僵硬故作嗔怪笑道:“我们是兄妹啊,亲近一点有什么不对,而且妹妹我才五岁……”
“五岁已是知羞耻的年纪,还请娴妹妹自重。”安文彦直接打断安若娴的喋喋不休。
这回,安若娴再也装不出若无其事了。她收回僵硬的手,即便再不愿相信,她也看出嫡兄是对自己反感了。
可是为什么呢,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安若娴不知道,在她自来熟地扑到安文彦身上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让她被安文彦划分到了不可结交的人之列。
还站在原地的安文齐撇了撇嘴,只觉这个庶女脸皮厚的很。妹妹们都走了,他一个人也不想再去祖母那里凑热闹,便只好一人溜溜达达回了自个儿的院子。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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