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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要一直持续到戌时,但鉴于女子多有不便,是以可以提前离开。
申时还未过,孟三少就去寻谢老板告辞,谢老板知道他带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在一大群男子中,确实有许多不方便,是以就没有挽留,只叫了侍女送他们出门。
“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我们也回吧。”卫国公夫人也乏了,见安若澜两人离开,她也起身去向宴会的主人谢老板告辞。
而卫刑,早就跟着安若澜跟孟三少离开了会场,往流觞阁大门走。
今日见了面,却没有说上一句话,他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走到一处小桥上,孟三少回头望了眼一声不响跟在身后的卫刑,眼底闪过狡黠,悄声对安若澜道:“卫刑似乎有话要与我说。”
“嗯?”安若澜疑惑地回-优-优-小-说-更-新-最-快--头,见卫刑跟在不远处,还以为他真的是来寻孟三少的,便停下脚步道:“那我在这等你,你去问问他有何事。”
“好。”孟三少欣然点头,转身就朝着卫刑走去。
见自己被发现,卫刑身体一僵,跟着停下脚步,直愣愣看着孟三少走近。
“你今天盯了我一天了,到底有什么事?”在卫刑面前站定,孟三少挑眉问道,语气还算是客气。
“没事。”卫刑依旧是这两个字。
他完全可以借口推脱,说自己也要离开,并不是在跟在他们,可他不会撒谎。
闻言,孟三少呵呵冷笑,忽地凑近他,戏谑笑道:“我说你不会是有断袖之癖吧,不然老盯着男人不放作何?”
卫刑瞳孔微缩,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一把揪住孟三少的衣襟,冷冽喝道:“你胡说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孟三少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挑衅地抬高了眉毛。
“你——”又羞又恼,卫刑涨红了双眼,紧握的五指关节泛白,然而拳头却迟迟无法挥出。
卫家本就因来自东北莽荒之地,而备受盛京权贵的排挤,若他再对世家子动粗,恐怕卫国府在盛京的境遇会愈发艰难。
可让他就这样放过这个胡说八道侮辱自己的人,他又做不到。
迟疑之际,一道焦急慌乱的声音耳边炸开。
“你们在做什么?!”
安若澜匆忙跑到两人身边,满眼惊骇。
她不过是眨了下眼,这两人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虽说大家现在都还在会场里,但指不定有人偶然路过看见,若是两人大打出手的事情传了出去,对两人的名声必然会有不好的印象,特别是卫刑。
皱眉望着紧揪着孟三少衣襟的手,安若澜低声道:“卫公子,三哥若有什么失礼得罪的地方,我代他向你赔罪,还请你快快放手吧,若是被旁人瞧见就不好了。”
闻言,卫刑心底一阵泛酸,她竟然为了别人向他低声下气。
手缓缓松开,下一瞬却又抓得更紧,卫刑神色冷峻,一字一顿道:“我要他亲自向我道歉!”
“这……”安若澜为难地看了孟三少一眼,这家伙可不是会轻易向人低头的。
果不其然,孟三少冷然道:“下辈子吧!”
他不过是想逗逗卫刑这小子,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经逗,害得他现在骑虎难下,真是伤脑筋,但要他低头,却是不可能的。
尽管心虚,孟三少还是太妖凌然地与卫刑对视。
卫刑攥着他衣襟的手更紧了。
“你们……”安若澜急得跺脚。
既然动口不行,那就只好动手了。
担心有人来,她想也没想,就直接伸手去掰卫刑攥着孟三少衣襟的手,好声劝道:“卫少爷,我知道你生气,这样,我们先离开这里,等到了其他无人的地方,你想怎么样都行,好吗?你先松手,别让人抓到攻讦卫国府的借口。”
听到这话,孟三少不乐意了,嚷道:“我说小六,到底谁是你哥啊,你竟然向着他!”
安若澜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又劝卫刑:“卫少爷……”
不等她说完,卫刑五指微颤,竟松开了对孟三少的桎梏,他反手一把抓住安若澜的手,望进她眼底,认真而郑重地道:“我没有断袖之癖。”
攥在手心的五指是那样柔软娇嫩,他不觉脸上阵阵发烫,却半点舍不得松开。
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女孩子。
就连他的亲妹妹,他都没有拉过她的手。
被他真挚的眸子望着,双手被他干爽温热的大手握住,安若澜也不禁红了脸庞,热度从脸颊蔓延到耳尖,她觉得全身都烫的厉害,心跳都漏了一拍。
孟三少瞪大眼,惊怒地望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喝道:“快给我松开!”
他一把将安若澜拉到身后,恶狠狠揪住卫刑的衣襟,冷笑道:“好小子,当着我的面占小六的便宜,胆子不小嘛。看你平日里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原来是装的。”
一模一样的情景,只不过两人的处境却反了过来,这回换卫刑心虚地死鸭子嘴硬了。
“怎么?没话可说了?”孟三少咄咄逼人地冷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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