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澜皱眉环视四周,只看到了三三两两几个下人在忙活,这未免也太冷清了。
带着疑惑,她与卫刑进了正厅。
老侯爷依旧没有出现,老夫人带着府里的大大小小迎接了新女婿。
卫刑一一向在座众人见礼,送上准备好的礼物。
一番寒暄后,夫妻两人坐下。
安若澜心直口快,刚坐下就问道:“祖母,怎么府里只有几个人照料,人都到哪儿去了?”
话一出口,正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自在地避开安若澜的视线。
老夫人没好气道:“就你事儿多,你管人哪儿去了,反正今儿定好好招待你跟姑爷就是了!”
如此,安若澜愈发觉得不对劲,问:“发生什么事了?”她望向周宓儿。
周宓儿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问。
安若澜不死心,刚想再问,卫刑不着痕迹地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纠缠。
顿了顿,她只好暂时把疑问放在心里。
她已是出嫁女,确实不该再多管娘家的事。
一家子坐在一起热热闹闹说话,到了正午时分,一群大男人便上了酒桌,你来我往地喝了起来,卫刑不可避免地被灌了不少酒。
女人吃饭简单,男人那边不用伺候,她们就回后院说话去了。
安若澜是新嫁娘回娘家,与家人有说不完的话,大多是说卫家人如何和睦,如何亲切豪爽,丈夫待她如何体贴周到。
众人看她没有再提那事儿,都暗暗松了口气。安若澜却见她们这反应看在眼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在老夫人院里坐了一阵,安若澜以想与母亲说体己话为由,将慕容氏拉到了她出嫁前在颐荣苑东院的屋子。
之所以选慕容氏,是因为安若澜知道嗣母最为侯府着想。倒不是说其他人不为侯府着想,只是其他人要么畏惧老夫人威严,不敢告诉她,要么为她着想,不想牵连她,只有嗣母把侯府的安危看得比她重,会明智地寻求她的帮忙。
果不其然,私下里一问,慕容氏就全部说了。
“早在你出嫁前,侯府名下的几个店铺就被打砸过,你祖母怕影响你的亲事,就一直压着没有动作,原以为这事儿忍忍也就过去了,却不想昨天竟有人跑到侯府门前来闹事,又是泼染料又是骂声连天的。你进门的时候看到石狮子上没有挂彩球是吧,那是让人给扯了,石狮子也被泼满了染料,是连夜冲洗干净的,省得你今儿回门见了起疑。也是你运气好,那群人今日没有过来闹,不然更不得安宁了。”
说着慕容氏都要哭了,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不着紧担心也难。
听完这些,安若澜神情不虞地抿紧唇。
慕容氏抹干泪水,拍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你为何来问我,定是猜准了我不会瞒你,但是澜儿,母亲希望你不要插手这件事,若这是侯府的劫难,母亲不希望把你也牵扯进来。”
这番话有些出乎安若澜的意料,她想了想,道:“母亲别着急,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一定另有隐情。你相信我,侯府绝对不会有事的。”
慕容氏连连点头,道:“嗯,母亲信你,母亲从来都是信你的。”
有她这番话,慕容氏心里安慰了许多。
又宽慰嗣母一番,说了会话,安若澜去寻了周宓儿。
见了人,她开门见山道:“四嫂,你好样的啊,竟然合伙大家一起瞒我!”
周宓儿见败露了,忙求饶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要是告诉你,你哥会让我睡书房的!”
“噗——”安若澜忍不住笑喷了,掩嘴笑道:“你是男人么,犯了错竟然还被罚睡书房!”
周宓儿撇嘴,“这有什么的,你家卫刑也是个内向的,担心以后也罚你睡书房。”
“才不会,卫刑没有书房,自然也就不可能罚我睡书房。”安若澜得意地扬眉,周宓儿白了她一眼。
笑闹一阵,周宓儿正色问:“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有什么打算?”
安若澜耸耸肩,神神秘秘道:“静观其变,我相信最后遭殃的不会是文信侯府。”
她有种预感,这件事背后的主使人的目的并不是陷害文信侯府,不然的话,为何不在她出嫁时大闹一场呢?那时候才是下侯府面子的最好时机。
而且昨天还闹得凶,今天她回门却不见人来闹,就好像是在刻意避开她一样。
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这件事或许与那个人有关。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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