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耿:【我自己都差点儿信了。想要演戏,必先要入戏。】
王朔:【虽是演戏迷惑他人,可我说的全是肺腑之言,他日你若有几日之举,我言出必践!】
徒耿:【所以才能瞒过了解你至深的王行健大人啊!】
王朔丢了个嫌弃的眼神,他们早说好的台词是徒耿假装大义凛然,王朔驳斥他虚情假意,然后不欢而散,谁知道徒耿临时发挥,台词就变成了争风吃醋,语言前后矛盾、逻辑全无,王朔最后呆坐当场,只觉得要穿帮。等素贞进来给她打手势,说王守忠已经离开,一切按计划行事,他并未起疑,王朔才放心下来。
王朔:【接下来怎么办?】
徒耿:【清河该施美人计了。】
王朔:【她很美吗?】
徒耿:【不美,至少有身份。】
王朔:【不美,至少有身体。】
王朔忍着恶心写道,在及䈂宴上见过清河一回,那时候她刚被嬷嬷教导房中之事,看清河的姿态不像闺阁少女,问过有经验的嬷嬷,果然已非完璧。王朔不是反对婚前性行为的人,问题的关键是清河连个未婚夫都没有。后来才隐秘得知,清河在被薛鸿拒绝之后,就用身子做报酬,在高官王侯之中游走,她可是顶着郡主身份的皇室贵女!就算为了这个名头也多的是人捧场,当然知道清河密事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不然不至于现在都没有暴出来。
更让王朔恶心的是,清河和王守忠也有首尾。当初杨氏出来闹事,最后查出来是王守忠那边捣鬼。王朔直觉不对,这完全是小女人手段,王守忠一个大男人,不会细致隐秘到这个地步。若不是机缘巧合,如何能发现是清河在背后捣鬼。
当初王朔就算把清河当仇人,也有那么一丝尊重,如今得知清河作为,半点儿同情都没了。
徒耿:【这月十五,陛下行宫避暑是最好的机会。】
王朔:【那就赌了?】
徒耿:【赌了!】
正事说完,徒耿隐秘退走,王朔点燃烛火,把写过的纸条烧毁投入香炉,有过墨迹的毛笔随意投在笔洗中,桌案上留下的是一句笔锋凛冽的——君若无情我便休。
第二天一早,王朔叫了玄武、素贞、朱雀、青儿,把近日发生的事告知四人,并点明了她有可能和徒耿配合在避暑行宫演戏,让她们早有准备。
朱雀羞愧极了,俯身便要跪下,王朔连忙拦住,道:“这是做什么,没得引人疑窦。”
朱雀站起来,红着脸道:“朱雀有负主子信任。”是她手下的人叛变了,不然王朔何至于在家中也如履薄冰。
“这是王家,家主想要做什么,一个丫鬟如何能扛。”王朔软语安慰,又话锋一转,道:“此时面临的情况,我们早有对策,是演练过的,可你手下人仍有叛变的。我治你个失职失察之罪,可有不服?”
“应当的,请主子责罚。”朱雀道。
当初建立二十八星宿的时候,奖惩早有制度,王朔也从未凭心情行事,只是看朱雀愧悔难当,才出声安慰,她若是罚了,朱雀反而好受些。
“你们四人是我最信任、最依靠的人,近段时间辛苦了,多盯着些。”王朔再三嘱咐,可别阴沟里翻船了。
四人沉声应诺。
接下来的日子王朔都过得十分平静,中山王府送过一两回礼物,王朔都让人直接变卖直接折成现银,在贫民区免费发放防暑汤药和粮食,做足了翻脸之态,只是碍于婚事是陛下保媒,还未闹到明面上,但府中人基本得知王朔和中山王吵架了。
王守忠再怎么不被儿女待见,他也是王家的家主和几个人的父亲,晨昏定省必不可少。王守忠在太仆寺的工作清闲,大把空闲时间都在府中,王子胜、王子腾又身上有差事,不能多陪伴尽孝,可苦了王朔。
王守忠时不时的就给王朔送东西,又找王朔过去谈诗论画、教导武功,完全是一副慈祥老爹的做派。就连非常看不顺眼王守忠的福慧公主都没有说话,只当王守忠是在弥补破碎的父女感情呢。
王朔完全想不通王守忠和清河郡主合作的理由,王守忠给她装傻,她也给王守忠演戏,想套出点儿什么来,没想到两人不愧是父女,交锋多回,均无收获。
这个时候王守忠就不免自得,若不是他早有先手,还不被几个儿女玩弄于鼓掌之间。
就在王朔演戏演得不耐烦的时候,陛下终于移驾别宫避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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