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师傅啊,你总说自己是人家佛门掌门的祖爷爷,但是你怎么都不敢去他们寺庙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每次都是让我偷偷摸摸的去摸老方丈的门,给你拿酒,也没有一次是让老方丈知道的,他要是知道你偷了他那么多的酒,肯定会气的跳起来的。”
小道士满是鄙夷的说着,丝毫不给老道士面子,老道士也不气恼,只是一边喝着酒葫芦里面这口让自己的小徒弟去“借”来的酒,一边摇晃着脑袋,晕晕乎乎的样子。
佛门不让饮酒,不过貌似在他们的口中,那个老秃驴老方丈留有那么一个大酒窖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你懂什么,就算他发现了自己的酒被偷了,他好意思为了点酒水放下架子来我这个破道观找我这个穷道士要酒?先不说他敢不敢让他手下那些小和尚知道自己手里头有大把的陈年佳酿,他到底还是一个方丈嘛,家大业大的,而我不一样啊,我就一个破道观,以后还是要传给你的,大不了就给他咯。”
被这个老道士无赖的话说的哭笑不得的小道士,知道自己再怎么样也不是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无赖的对手,于是很聪明的选择了沉默,继而看着天边的黄昏,唉声叹息。
“啧,怎么了,小子,是不是想你山下的媳妇了?”
老道士打着哈哈,貌似一眼就能够看到实质。
衣服很干净清爽,长相说不上如何的帅气,但是确实是让人打心底里能够感觉到淳朴二字的少年此时没有搭理这个老家伙。
老道士看小道士不说话,咂咂嘴:“哎呀,别这么小气嘛,你当我徒弟当了那么多年,你这小子撅个屁股我就知道你是想要拉屎还是放屁了,当年为了能够把你给带上山来,可是费了我不少的唇舌哟,谁知道你小子油盐不进的,最后还不是为了一个女孩儿才舍得一身剐,跑上了山来?”
老道士说起这个有些唏嘘:“娘咧,老道我好歹也是威震整个华夏的牛B人物,想不到为了收个徒弟如此的跌份,你可是要知道的,当年那些为了拜我为师的家伙可没少做些疯狂事情,那时候不像现在,冬天的时候外面经常是三天三夜的下着大雪,这山里头的冷风是呼啸的那个吹啊,可以把没多少毛皮的狐狸都给冻死,有些个人,为了见我一面,愣是在道观门口跪上个好些天,最少的也跪了个三天吧,你看,老道我就是愣是没有就范,愣是偏偏收了你这么个家伙。”
说起这茬,老道士脸色有些萧索,貌似是看到了以往的样子。
老道士在那边沉湎于记忆,而小道士没有一点感同身受的想法,他拔了根草,叼进了嘴里,嘟囔着:“吹,你就吹吧,反正在这里也没别人,你也就是跟着我吹吹牛逼了,什么时候你要出去了,我立马就去跟丈说是你这个老小子偷了他的酒,看他会不会用大棒教训你。”
“还有啊,你把我骗上山来,不是说要教我修什么仙吗,这都多少年了?啊?成天就让我烧菜做饭,这个穷山恶水的,你叫我给你开地种红薯,还要吃嫩白嫩白的大白菜,还要我天天放牛,这个牛也跟你一样怪,每天吃草吃草,吃了多少年了,是多大还是多大,愣是长不大,这草都白吃了啊。”
一边说着话,小道士一边看着正在乐呵呵吃草的小青牛,小青牛貌似是听到有人在说自己,于是抬起了许久没有抬起来的牛头,嘴里还在咀嚼着嫩草,对着小道士这边摇了摇牛尾巴,哞的叫了一声,之后又埋起头,屁颠颠的吃着自己的草了。
老道士听到小道士的话,微微一笑:“你要它长大干嘛呢,长不大不才好吗,小孩子总是想要长大,以为长大了就能够拥有一起,但是实际上,长大不长大,和拥有不拥有,是两码事,长大了也就失去了小孩子的心,最后还是要来缅怀小时候,你说这都是何苦呢,就说你和叶家那个小姑娘吧,当年要不是小姑娘得了病,普天之下就我能够医的了她,你会乐意答应跟我来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连狗都懒得呆的地方每天吃素吃了那么多年?”
“切,得了吧,我看你就是缺个厨师缺个帮你打杂的,缺个帮你放牛的,我恰好就被你给看中了,唉,我要是没有来的话,现在说不定都有媳妇了,估计连儿子都差不多了,再快点的话,孙子也有希望出来了。”
年龄不过二十七八,看上去却像是十七八岁的小道士满脸惆怅。
而一旁老道士刚想说点啥,表明一下自己的人生阅历,摆摆资历,不料小道士一瞪眼:“你可别和我说你当年是多么受欢迎了,有多少道姑和尼姑每天半夜跑来敲你门,扒你窗,想要给你暖被窝了,你要是真的那么能耐,这辈子也就不会光棍一生了,你个老光棍,喝你的酒去。”
老道士讪讪一笑,以前他就喜欢说自己曾经是众多道姑和尼姑心中的男神,可惜说的多了,小道士不幸了,没法,谁让他老道士一生光棍呢,也是太过放荡不羁的厉害了。
小道士说完话,叹了口气,看看天边,又看看山下,不知道何时才能够下山去了。
与此同时,山间小道,这里怪石嶙峋,道路崎岖。
一个女子,一身白衣,微微抬头,眼神清亮。
女子是十号,名为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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