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日一早,陆白从梦中醒来,却在床上。脑袋还有些昏,他盘腿吐纳片刻,驱散酒意,提上木剑踏出屋子。
吴贵老婆早已来了,见他出来,喉咙一哽,赶紧跑过来跪下哭道:“谢谢陆管事!咱家从此给小爷做牛做马……”
“说的什么话!”陆白把她拉起来,问道:“就不管你男人了?姜大郎也会做饭。”
吴贵老婆抽抽嗒嗒地说:“请了隔壁张婆子照顾,我给小爷打热水去。”说罢恭恭敬敬退开,自去忙碌。
牛俸两兄弟也起来了,拎着木剑过来要跟着练。陆白笑道:“你二人不用练剑了,有空就练气,没有内力,剑也拿不稳。”牛禄一脸苦楚,陆白却视而不见。
两兄弟虽愚钝,也不是不能解决。只要能给他们洗炼经脉,开了穴窍,愚钝或许比那些自以为聪慧之人更能有恒心,更能积累。若到那时,牛禄还不能内聚真气,那就是他的运气了。至于张二赵堂两人,即使配齐洗炼经脉的药,陆白也不打算给他们用。他们与牛家兄弟不一样,陆白所担的干系实在太大。
他细细看剑,手指轻弹,木剑却没有金铁的嗡鸣声。飞霞山庄……那飞霞剑法,又是怎样一番灿烂?
待到临工陆续去了药圃,陆白迎来一位大出意料的客人,竟是那位不知姓名的“公子”。此刻她恢复了女装,一身淡紫色衣裙,佩玉结绦,婀娜玉立,飘飘如仙女下凡。陆白见她轻眉如柳,杏眸含情,琼鼻下朱绛淡抹,不由得心下一震,已是看得痴了。
女子见他目不转睛,微微蹙眉,别转了脸轻声道:“陆管事随我散散步。”不等陆白答应,自转身盈盈款款,朝僻静处行去。
陆白拾步追在后面,一路不见女子说话。山道空灵,鸟语花香下,更显得静谧。行至一处小亭,放眼下去,薄雾轻烟,空谷蒙纱,满山的翠绿欲滴。
“怎不说话?”
“在下也是一肚子好奇,寻思姑娘为何不说话。”
女子抿嘴轻笑,道:“本以为陆管事乃少年壶公,不想却怀有江湖之志,倒让人小瞧了。”
“姑娘此话,是讽刺在下?”
澈如澄水的眼眸缓缓看过来,女子摇头道:“错非有江湖侠志,为何以文弱之身,先讽人于坊市,再冲撞于集镇?你的武功是入了山庄才学的吧,就敢顶撞你惹不起的武师,不要命了么?”
女子提起这两件事,陆白倒还不好回答,更不知女子的意图何为,拿捏着说道:“是啦,在下事后也怕,当真鲁莽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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