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涯苦笑道:“每一门功夫,必为先贤殚精竭虑所创。而今咱们飞霞山庄,也出了个少年「先贤」,二弟教我如何不吃惊。”
陆白一张脸不由得有些发红,恳切道:“属下并不知此门功夫有何效用,似乎于真气增长并无好处。属下愿写下此功法经脉运行的路线,若有纰漏,还望二位庄主予以斧正。属下也心甘情愿把此门功夫贡献至山庄。”
他说得是辞恳意切,寒家兄弟却一个苦笑一个凝神。寒天渊沉声问道:“当真是你自创?”
陆白答道:“或者与别人暗合,但于属下来说,确是自己摸索的。那日属下帮手玄字旗比武,从对方步法瞧出轻身功夫的真气运行节律,便在私下里演练不同的穴窍路线,此门功夫也由此而来。但属下以为,此门功夫乃是冲刷经脉之法,于真气凝厚并无关系,也并不知会让庄主误会……”
“误会什么?”寒天涯讶然朝他看去,道:“你不知你的功夫能收敛气息?近在咫尺我都不能发现你,你竟然给我说……”话还没说完,他突然站了起来,骇道:“什么叫冲刷经脉?”
“属下……说不上来。或者……或者二位庄主运气演练一遍则更能清楚明白。”他瞧见书架旁有笔墨纸砚,便大着胆子步过去提笔急书,不片刻,往两张写就的纸张上吹了吹,分别给两位庄主递了过去。
寒天渊摇头道:“只这手字,便不输给秦堂主。陆白啊陆白,你究竟是个什么人?”那语气却并非是真的要他回答。
两位庄主本没想过让他把功法真的写下来,两人都是大宗师,于别人的功夫自然有宗师的气度。但此门功夫于两人来说,或者于整个江湖来说,实在骇人听闻,见他主动写去,也就顺势没去阻止,倒是对他此番行为更有了三分的看重。
二人只随手粗略地看了看,便轻微皱了皱眉头把纸张搁在了桌子上。
寒天涯道:“平日万不可在有人能窥探的地方习练此门功夫!先行退下罢。”他还想说什么,终于是摇了摇头,让陆白先退去。
等到陆白躬身施礼告退之后,二人才相视苦笑了出来。寒天涯指着两张功法叹道:“希望此门功法不要是终身不近女色才好。”
“不会。”寒天渊凝神摇头道:“观其行功路线,修习至元精凝结后其通道自然打开,也就不在乎是否童子之身了,倒是我二人肯定没法修习,没法去验证此功法的诡异。而寻常童子,却不可能有像他那般的真气凝厚程度。难不成还要让我二人专程找个练童子功的高手来验证功法?”
“还真是个妖孽!”寒天涯笑道:“莫名其妙的功法,不明就里下还敢修习,真是后生可畏!冲刷经脉……若是让道门中人见了他,说不定不惜与我飞霞山庄开战,也要把他抢回去当他妈太上祖师的转世灵童!”
寒天渊哑然失笑。
却说陆白自茶室退了出来,根本找不到路,也没见有丫鬟侍女的能问一声,不禁心下又把寒家兄弟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劳什子破山庄,还真不能长久呆下去了。
他本来想借以给老夫人巩固身体为名,写下几张强身健体的方子,把极寒属性的草药写上去,让山庄之人主动把玄阴草交出来。不想到就练了一晚上的功法,把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给破坏了。瞧庄主二人先前对他忌惮又忌讳的模样,偏他又真的是心怀鬼胎,哪里还敢施行计划提什么玄阴草,不免自怨自艾不已。
低头想着,就把原路给走岔了,绕过三四个游廊拱门,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极大的花园,假山、水池、盆景是错落有致、曲径悠悠。
正要返回去,听见前方有话语传来,却是慕容赐!他心念一动,便存了偷窥之心,赶紧小心谨慎地藏进一处假山,把他那让寒天涯也看不透的奇蛇心法运转起来。
声音越来越近,待到离他数丈距离,才听出是慕容赐与大小姐寒青霜。
寒青霜道:“你是随郡主一起回来的?”
慕容赐疑道:“郡主也来了?霜妹可冤枉我,先前我可并不知道郡主在兴州城。”
“骗人!”
“天地良心!我是为镖局之事去的,家中有意让镖局搬到雅州城来,我所为便是此事。待平南王爷起驾回京,才知道当时他们也在兴州城。霜妹,我对你一片痴心,怎会去和朝廷郡主扯上关系。你如此说,我可不乐意了。”
“哦?那雪妹呢?你不是最爱去找她?”
“你又错怪我啦!她是你妹妹不是?她经常在外走动,偏你人影也瞧不到,我去找她,也是为了想知道你的消息嘛。”
就听寒青霜笑了起来,道:“油嘴滑舌,信不信我去问雪妹,看你是不是为打听我的消息?”
“只管去!霜妹一定要去问问,如此才能证明我心中只有你一人!飞霞山庄与我浣花剑派本就有意亲上加亲,家中问我的意思,我从来只有一句:非霜妹不娶!这可做不得假的,霜妹去咱们家中问问,一问便知!”
“你……放手!”
“怎么,霜妹恼我?”
“不行,爹和二叔都在听雨阁,你是作死吗?”
“啊!二位庄主不是说出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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