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陆白一身衣衫已被冷汗湿透。现在的情况是,在飞霞山庄继续呆下去,暴露身份的可能越来越大。他暗下决定,一定要立即开始寻找玄阴草,再不能被琐碎之事耽搁,再也不要节外生枝了。
不久之后,牛俸跑了回来,他立即把牛俸唤进小院问情况。牛俸压根不记得任何事,只是打听到张二赵堂领差使未归,便准备回返药园子,不知何时在路上睡了过去,醒来已是夜深。
陆白让他自去休息,没有对他说明发生的情况。第二日一早,陆白便驾马上山,来到飞霞峰半山腰的内宅外院,由丫鬟领进了老夫人的宅院。
老夫人慈眉善目,像看孙女婿一样把他看了很久,才慈祥地说道:“老身还要多谢陆大夫。”
“不敢,老夫人无恙便是山庄的福气,陆白受山庄恩惠,并不敢以功劳自居。”
“陆大夫真会说话。”老夫人笑道,忽又缓缓叹了口气,把陪侍的丫鬟挥退出屋,才轻轻地问道:“陆大夫还请直言,老身是身中何毒?”
陆白吃了一惊,庄主说老夫人不知道身中剧毒,却不想老夫人心里可明亮着,猜也猜出来了。他摇头道:“老夫人确实中毒,不过却无需在意,此毒并不会对老夫人身子有所伤害。”忽然有些疑惑,觉得老夫人似乎比中毒之时更年轻了不少,那副面容光彩照人,说她是庄主夫人也绝对没人敢怀疑。
老夫人再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陆白正要告退,却心中一动,移至老夫人身边道:“我再给老夫人把把脉象可好?”
老夫人点点头,缓缓伸过手来。
这一把……
陆白心下狂震,这老夫人是从哪里找来并服下的定颜丹!他极力压抑住震惊的神色,身躯竟然不自主地轻微抖动了起来。
“陆大夫,老身可有什么问题?”
“没!”陆白轻运练气诀,把疑问死死压下,面上勉力一笑,回道:“老夫人身子安好,陆白也就放心了。不过敢问老夫人,这几天可服食过什么丹药没有?”
“药是乱吃的?”老夫人佯责了一声,又摇头笑道:“老身最不耐烦吃药,既然好了那还需要什么药。陆大夫如此说,是有何意?”
陆白完全不知道是这个面目慈祥的老婆子骗人,还是被人悄悄喂了药。天啊,若是被人喂下的……谁他妈敢不明就里地去喂老夫人吃药?若是喂药之人知道定颜丹的效力,又怎可能给老夫人喂下?!给两位庄主的夫人不好么,给两位小姐不好么?!
“老夫人说得是,不过身子的调理却是应该的。唔……若老夫人不反对,陆白想给老夫人写一张方子,每日只喝一小碗,便可安神醒目,益气养颜,睡得香吃得好,老夫人心情也会更加愉快。”
“好好,依着陆大夫便是。不过,药可不能苦了。”老夫人唤进丫鬟,取了一副笔墨纸砚来给陆白。
“老夫人放心。”陆白笑道,随即研墨挥毫,落笔疾书了一张最是温补的方子,只最后一位药,陆白没写具体的名称,写的是:极性寒之草药。
他把方子递给老夫人,道:“此方可由丫鬟煎熬,也可由陆白在药堂熬。不过上山路长,怕药冷了,还是由丫鬟在此间熬制为好。”
老夫人点头,接过方子一看,立时来了精神,讶道:“想不到陆大夫年纪轻轻,这一手字却风骨十足,落笔清新飘逸行云流水,当真是好字!”她看到最后一位药,疑道:“性寒之药可有具体的名称?”
“没有,不拘何种草药,只要其性阴寒则可。若老夫人高兴,陆白便时常来给老夫人把脉,给老夫人写字解闷。”
“好好。”老太太很高兴,不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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