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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万霆钧落回地上,七窍流血,头昏目眩,但体内痛苦却似乎竟是轻了一些。他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却是双目流血,伸手用力擦了擦眼睛,只见那把玄黑的长剑又一次砸到了手上,剑身黑气如缕不绝,牵动着身体向前攻去。而迸碎的红芒似有神性,知是大敌,竟是全然紧缩越聚一起,全力抵抗,一时间竟然相持不下,万霆钧身上的冰凉之气与恶心感觉倒是渐渐退去了不少。
万霆钧呼呼喘气,惊魂难定,下意识甩了甩手,但那怪剑已然是他手掌的一部分,甩之不去,黑气红芒,依旧争斗不休。
万霆钧心中害怕,只想远远离这怪东西越远越好,他用尽全力爬了起来,还未走出一步,便只觉得头中一晕,整个人摇摇晃晃,脚下软弱无力,身子一歪,又跌倒在地。眼前那红芒黑剑两气交缠,斗得不亦乐乎,但黑气蒸腾,似乎是占了上风。
只过了片刻,果然见黑剑大举侵入,红芒节节败退,似是无力抵抗,正在此时,万霆钧忽觉手心一阵剧痛,一看之下,心几乎都从口里跳了出来。但见他手掌之中,虎口的裂口竟是越蔓越深,附着手掌命纹,殷红鲜血竟渗肤而出,源源不绝,竟要把整个手掌断做了两半一样。
万霆钧全身发抖,脸上尽失血色,与此相应的,红芒扫落他掌下低落的血珠,顿时光艳大盛,大举反击,非但将局面扳回,还逐渐压倒了黑气。
顺着他的指向看去,万霆钧更是呆木了起来,此刻他才发现,整个天空也似乎变了模样,头上的的妖红血月已然不在,一轮皎洁的玉盘取代了它的位置,挂在暗色的天幕正中,离得自己极近,仿佛伸手便能触及了一般。
“这,这是……你是说天上的血月跑到了剑里?”这般呆望了许久,口中才喃喃的说了怎么几字。
“怎么了?你不信?”君帝望着他,脸上苦涩的笑意更是浓了几分。
“十二轮天象本就是无尽的神元气凝化,如今却也被你收去了一轮,鲜血为媒,血月为引,助你练成一法,现在这剑是你的了,只是,你知道吗?你的对手是荒古的神灵啊!”。
一语极下,满言的荒诞,万霆钧瞪大了眼睛,如同看向了傻子一般瞟望着他。
“我的对手是荒古神灵!”
“对,这把剑本来就是堕落之神马森所有,现在,它成了你的血练之物,你说,神灵会不会轻饶于你。”用力点头,君帝的脸色更是黑沉了起来。
“开,开什么玩笑,他想要给他好了?你也看到了,剑就放在这里了,神灵只管来拿就是了,好了我走了,再见,哦,不,最好不见……”。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处在那波狼影咆哮的正中,怎么还活着?而切,这是什么感觉,随着那把剑的剑指之处,为什么会有怎么大的威压,让的自己分毫的动弹不了?心里是在惊恐吗?冷……好冷,全身的血都像冻结了一般。
易粉寒的眼睛越睁越大,老狼似是注意到她身体的变化,兀自顺着她的眼睛像上望去,然而斩灵剑长剑呼啸着风雨,看看杀到,如是刀切豆腐一般,顺着老狼的头颅当顶传过。
老狼大口空张,还未有什么动作,整个头颅已经被一分为二了,鲜血、脑浆如闸般泼洒,全然的流落的易粉寒雪白的身上,青、黑、血浆浑浊一块,这女子静躺之下竟有着股异样的妖艳之美,如若献身死神的使徒。
然而斩灵剑长剑剑力未消,更是顺颅而下,直接向着易粉寒的脑门袭来。
“啊!”终于,莫大的恐惧击溃了她,死神的缚昭近在咫尺,剑锋昭昭,她的喊声更是撕彻山林,如此,眼睛也是惊骇的忘了眨动,黑色的眸子里那把长剑越来越紧,越来越大,寸许之光占据了她眼中的整个世界。
是要死了吧!她脑子里最后的思想一闪而逝,可是终究没能再见他最后一面了,爸爸,好像说句,我爱你……。
如此,在这最后的时刻,脑中竟清明的开来,无尽的恐惧纷然而退,她慷诚以对,由泪水沾湿的脸畔遍染了莫名的唏嘘。
只是,这剑在离她眉间紧紧二指的地方堪堪然顿住了,在当天而落的万霆钧、也静躺于地的易粉寒身侧不远,虎面玉王百米之内劲施神术--无间大封术,将那二人身周一切的世界、空间尽皆封印。术法已成,以虎王玉王神王的神法造诣,也不过仅仅能维持眨顺的时间。所以此间还有一人,身势极快的在林间穿梭,也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堪堪然蹲在了二人身侧,将易粉寒手上的“虎啸天下”取过,套在了万霆钧之上。
万霆钧手上嗡鸣震动的斩灵剑长剑如是神力尽失了一般,剑上腥红的血泽全然退去,剑体的天轮血月印也变得晦暗无光。由此再也没了力道把持,被大木一下抽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只听“噗嗤”!一声,虎面玉王已然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如此同时,易粉寒身上,当空下压的万霆钧也是失尽了所有的力道,狠狠的摔在这身下玉体横呈的肉垫子之上。
昏迷的万霆钧喃喃自语着,轻飘飘的入了她的耳中,“菲儿、菲儿,是你吗?我,我不要你有事,不要……”如是伸手一揽,紧紧的箍住了易粉寒的身子。
他的手竟是这般冰冷,触的她的身子紧的一缩,然而他手中的力道竟然是这般的大,如是要将自己紧紧箍到他的肉中一般,更是让她难以挪动半分。
“恩,我就在这,……就在这……”。她吐气如兰,说出的话竟将自己也吓了一条,然而这身上的动作竟也毫不由自了一般,伸手,也将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我?我是怎么了?”她这样想着,望着他昏迷中熟睡的脸,发现他面上黏着的疤痕已悄然脱落,也算个俊俊俏俏的毛小子呢。“我,我就在这里……”她又这样暗暗的想着,面上羞红、心中羞涩,臊的她侧脸转过了一边。
时光流莺、如逝穿梭,虎面玉王与大木两人便就这样静静的守在这一片狼藉的林中,间或照看一下伤中的人,或是拼找了几件已亡将士的衣裤,遮在了易粉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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