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冬活动了一下身体,他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好像都被人生生掰断,又拼接了起来,每一根骨头都在不详地嘎嘣作响。
陆冬看着天花板,不由感觉,廉颇老矣,方能饭否的悲哀。
。陆冬正犹豫着是该爬起来,看看自己到底身处一个什么鬼地方,还是继续躺在这里望天,这时候吱嘎一声响,陆冬抬起头,一个小道士走了进来,他笑眯眯地看着陆冬:“你醒了?”
陆冬点点头:“这是个什么地方?”
“这里是清风观,道长说你若是醒了,能起床了,就去丹室找他。”
“丹室在哪?”
“就在后山。”陆冬点点头,他坐了起来,缓了一会儿,才下了床,他走出房间,一股冷风袭来,初春,阳光虽然温暖,却也冷风刺骨,陆冬发觉自己身上只有一件单衣。
还好,小道士递给他一件道袍,陆冬披上了道袍,两个人去了后山。
爬上几个台阶,就看见有大大小小的炼丹炉,依次排列着,再往里走,就看见一个六十来岁的老爷子,穿着一件土兮兮的棉服,脑袋上带着一顶耐克的针织帽子,手上带着线手套,脚上一双狼爪的登山鞋,上面全是大泥巴。
老爷子手里拿了个拨火棍,这个丹炉下面拨楞两下,那个丹炉下面添点火。
陆冬越过老爷子,向里看,里面好像就是死胡同了,根本就没人了。
“师父,陆施主已经被我叫来了。”
陆冬心里一阵惊讶,真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老爷子竟就是这清风观的道长。
老爷子抬起头,满脸堆笑,他脱掉手套,里面的手依然是脏兮兮的,他拍了拍陆冬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下陆冬:“气色差了些,回头让小宋给你弄点丹药补补。”
“小宋……宋之一他怎么样了?我上次见到他,还以为他死了呢。”
“他命大,死倒是死不了,只是这活罪可是有够他受喽,这会儿应该在静心殿修炼,估计我告诉他你醒了,他会很高兴。”
“我这,睡了多久?”
老爷子掐指一算:“大概也快五天了。”
陆冬心里一阵毛躁,都睡五天了,估计老妈一定会急死,他一掏口袋,却发现手机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没事,学校那边好像跟你父母说你去参加学校举办的培训营啊还是什么,反正这几天封闭式学习,不能接电话。但估计他们也还是很担心你。”
“我……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冬有些胆怯地问,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想知道结果,自己都昏睡这么多天了,万一道长跟自己说,其实他陆冬是得了绝症,他真怕自己立马崩溃。
“你刚被送来的时候,脸色铁青,呼吸微弱,我当时真以为你已经死了呢,后来发现你虽然面露死态,体内的精元却还充足,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只是我看着你,说不清你到底是为何变成这么个模样,你体内的气比宋之一的还乱,一个干瘦的小身体里竟然埋了两个极为复杂的咒符,而这两个咒符都不能保护你,当时我就摆摆手,说这个孩子大概是没救了。
于是我就让人把你带到客房,打算让你自生自灭。
到时候后来叶然上了门,说了你的情况,我们俩想了几个治疗你的方法,好像都不算可行……”道长好像被打开了闸门的洪水,叽里呱啦,各种术语、学名说了个没完没了,陆冬一时之间觉得自己脑瓜子疼得厉害,就好像眼前生生一个絮叨的唐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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