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我辛辛苦苦的将你拉扯到现在,你却为了一个女人,不仅要违背整个家族长辈的意思,如今眼里也越发没了我这个母亲,你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我在这个家里的指望也就只有你了,你瞧瞧你却是什么样子,你是袁家的大少爷,却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可知你父亲如今对你有多失望?”
却不知,她若是看到了袁秉城现在的样子,还能不能将这些不符她身份的话脱口而出,只怕是还没到嘴边,就被吓得赶紧咽回去了吧!
“什么劳什子的二少爷,不过是个外生子,如今……”
袁秉城听袁太太说话是越发的没个底线起来,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随即轻哼了一声,不轻不重却足以将她后面的话给压了下去。
袁太太虽然心有不甘,可儿子的这声提醒却是让她犹如醍醐灌顶,袁家是个什么地方,四面不透风,话却是透墙的,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拿来做文章。
她也只能咬了咬唇,讪讪的止住了话头,又忙忆起自己打这电话的原意,心中虽然对儿子的不知好歹不虞,可她这一生的希望都在他的身上,如今自然不可能会轻易的由着他去的。
可袁秉城听她说了这么许久,到底也没听到她话中可有突出什么重点,自然不会再由着她将话题把持着,没等她再次开口,他就冷然的先声夺人。
“您若是大半夜的不看时差打电话来,就只是为了教训儿子没有孝义礼法,那恕儿子无状了,这就挂了电话,等儿子回去了,自去忠义堂领罚。”
他不轻不淡的将袁太太随口的一句话扩大话,甚至搬出了袁家执行家法的忠义堂,自然将袁太太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有一肚子无处可发的闷气。
忠义堂是何处?
袁家的家祠所在,更是子孙犯错执行家法的地方,只要是为了受罚而进忠义堂的人,几乎没有几个是能完完整整的出来的,即便不是残废,也合该去了半条命,没有个一年半载,将养不好。
袁秉城是袁太太的心头宝,即便他对自己的态度如此的不好,袁太太也舍不得他因为要受罚而进入忠义堂,此刻气得几乎七魂出窍。
“你、你、为了一个女人,你竟如此!世哥儿……”
袁太太的字字句句都将一切事情引到肖琦的身上,明明她什么也没做,而袁秉城又向来是个专权独断的,不可能会让她干涉自己的任何决定。
这样不该由她来背的责任,袁太太非要强加在自己的妻子身上,袁秉城的眸光一闪,黑眸的阴沉之气呼之欲出。
“母亲,儿子的每次警醒也并非儿戏,肖琦是我认定了的人,不仅仅是您,即便是祖母,也不能动她一分,我敬重您是我的亲生母亲,可从今往后,若是您在往她的身上泼一点儿脏水,便休怪儿子做出什么令母亲惊惧后悔的事情!”
他的话语之中,威胁毫不掩饰,让袁太太的脸色大变,一时间骇得不知道该有何反应,似乎不敢相信,说出这样的话的竟然会是她一直抱有巨大期望的儿子。
是了,虽然袁家老太太不喜欢更加不满意肖琦这个嫡长孙媳妇,可是连她都不会说刻意的去给难堪的女人,她一个矮一辈的又有什么资格来大加训斥?
她不过是仗着肖琦嫁的人是她的嫡亲儿子,而她是婆婆,是长辈,更兼肖琦的性子柔和,才由着她揉捏磋磨罢了!
自古婆媳之间的关系就十分的微妙,即便再好也仿佛隔了些什么,更加不必说这儿媳本就不是她属意之人,袁太太自然是把所有不好的想法都附加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现在的局面呢?
袁秉城显然是牢牢的站在了肖琦的这一方,哪怕对立面是他的亲生母亲和自幼便对他疼宠有加的祖母,他也是誓要护得肖琦周全的。
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又有什么能力去干更大的事业呢?
袁秉城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这么多年,虽然袁太太一直觉得儿子还在她的掌控之中,可自肖琦的事情之后,还是让她认清了,自己的儿子早就已经一点点的长大了。
此刻他的语气狠厉,完全不像是在和母亲说话,竟闹得母子之间的谈话像是对立的阶级敌人似的。
袁太太这一刻几乎忘了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拨通的这个电话,儿子隔着电话所显露出来的强大气势,让她不得不沉默,在心里有更多周全的考虑。
可还没等她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袁秉城这头就已经失去了耐心的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双方竟然是都不曾将话题引向正题,而袁秉城作为商人的敏锐的嗅觉当然在他挂断电话之后反应了过来,当下仔细的返回去想了想袁太太的话,很快便在心里有了些想法。
不做多想,便拨通了一个电话,这边是凌晨,那边却是下午时分。
“我不在家里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事情?”
想来太太是不会无缘无故就打电话过来,而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分明就是遇到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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