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仁悄悄一招手,苦笑着在黄三耳边道:“黄三,你说老实话,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个棒……呃,这个章老师,一只木头簪子……暂且叫它簪子吧,连他自已都不知道属于哪种木料、哪个朝代的东西,他都敢叫2000万?这不是疯了吗?”
关仁虽然早就发誓,不管花多少代价,要将这一只“发簪”法宝得到手,可是,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古玩行业,自然有古玩行业的规矩。
一个连他关仁都看不出来朝代来历,无法确定传承,仅仅只是木质材料的发簪,不要说开价2000万,哪怕开价20万,以黄三这猥琐家伙的脾气,都敢一口盐口水喷他脸上去!
黄三也不禁一脸苦色,悄悄拉住关仁的衣袖,声音放得更低:“我的关哥,我确实不知道,章老头原来自已也不知道这件宝贝的传承和来历。我只是看这件东西非常古怪,很可能是你托我找的那些古怪玩意儿,再加上章老头在我念书的时候,确实对我非常关心和照顾。”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我搬到省城之后,在从事古玩行业,就直接找到了我的家里来,说他家里发生了大事情,急需用钱,求我把这件东西处理掉。我这才抹不下脸,求到了关哥你的头上。”
“我原本希望,这件东西是你找的那种古怪玩意儿,还能为章老头换点救急钱的。谁知道,这个章老头竟然比老子还敢狮子大开口!”
“呸,2000万?那是冥币咩?”
就连黄三也气不自胜,显然是真的被这个年龄一大把,却真的不通世事的章洪胜,气得不轻。
不过,黄三还是忍不住,又悄悄在关仁耳边问了一句:“关哥,这东西真不是你找的那古怪玩意,只是一件不知来历,不知传承,不值钱的高古木雕小件?”
关仁轻轻瞪了一眼也不知是真不懂规矩,还是故意试探他的黄三,一撇脸不再理他,转向又是激动,又是焦急地望着他,似乎全身上下都在狂吼着,“来宰我吧,来宰我吧,我是大羊牯”的章洪胜,心中突然一软,问出了一件题外话:“章老师,我听黄三说,你家里最近遇到了一点事情,急需用钱,才忍痛割爱你们家的传家之宝。不晓得章老师方便不方便,讲讲你们家遇到了什么难事?”
章洪胜一怔,浓得化不开的愁苦之色,立刻就涌上了双颊。
章洪胜长长地叹息一声,一口就将他刚才洗了不知道多少遍指头的茶水,一口倒进了喉咙里,然后重重地将小茶杯一放,狠狠地捏着拳头,在茶几上狠狠地一砸,颤声道:“还不是那些狗的,黑心的开发商,为了征地,上个月不知道一帮什么人,在我们村子偷偷烧过冬的麦草堆,想吓唬我们十几家还没有签拆迁协议的人家。”
“谁知道,冬天天干物燥,这些人放火容易,却不晓得,大火无情,火烧起来之后,他们根本就控制不住,大火很快就引燃了我们附近的住家啊!”
“可怜啊,我们十几户人家,被烧成了白地!可恨啊,那天晚上我和我老婆子被村里人叫醒,逃了出来,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我女儿那天晚上有事,竟然把我们的外孙女送到了我们家。”
“我女儿看我们睡着了,就没有叫我们,直接把我那可怜的尕宝,放到了隔壁房间睡了。”
“后来,等我们打电话给我女儿,我们的房子烧没了,我们才……才知道,我……我们可怜的尕宝,还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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