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混蛋小王爷倒是时不时来到东宫,可和承志之间并没有多少叔侄情谊,皇家向来亲缘淡薄,连亲生父亲都不怎么关心,更不要说隔了一层的皇叔了,聂臻也不觉得这位豫王殿下会有多关心承志,不过豫王的城府应该远深于君轻扬,就算并没有什么深厚的叔侄之情,表面上也能做到情深如海,感动旁人!
豫王爷嘴角透出一抹笑意,“你似乎不懂宫中规矩,在本王面前居然我来我去的!”
聂臻徐徐道:“东宫除了太子之外,就只有几个宫人,平日并无他人来往,何况我又不是后宫妃嫔,不需要懂!”
他轻轻颔首,话锋忽然一转,“在宫中,你这样不屈不挠我行我素的性子的确少见,也难怪轻扬对你另眼相看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笑容却意味深长,聂臻心底立时涌出强烈不快,大概猜到豫王爷今日召见她的用意了!
见聂臻眉头微蹙,豫王爷淡淡一笑,“前几日轻扬对本王说,想协助本王治理吏部,本王这个弟弟一向游戏人间,最烦的就是繁琐政务,怎么突然感兴趣起来了?本王难耐好奇,所以特地召见聂太傅!”
他的声音很是淡然,可话语中的那抹讥诮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聂臻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以为自己是在利用美色勾引君轻扬,企图攀龙附凤,飞上枝头,细细听去,他的话中还有淡淡的警告!
聂臻心下一恼,到底是谁在勾引谁?难道以为你天家男子个个都是顶尖的人物,世间好的女子都以嫁到天家为荣不成?有师姐这个前车之鉴,聂臻哪里会有兴趣?
师姐还不到三十,就于最好的年华抛下幼子,撒手人寰,遥想最后一次见到的师姐,依然国色天香,可是形容憔悴,目光游离,神色倦怠,想来是在无休止的勾心斗角中耗尽了气力心血,这样的日子,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又有什么值得人留念不舍的?
面对他探寻的目光,聂臻没有被人道中心事的惊慌失措,也没有恼羞成怒之后的歇斯底里,只神态自如道:“聂臻受先皇后所托,教太子读书识字,一直心无旁骛,实在听不懂王爷到底在说什么,如果王爷有证据的话,还请明示,让我心服口服,如果没有的话,就请不要捕风捉影,无中生有!”
“有道是清者自清,若果真问心无愧,聂太傅又何必如此激动?”他的声音很平静,不见一丝起伏,在聂臻听来却有裂石穿云之感。
一想起君轻扬胡搅蛮缠自以为是的脸,聂臻就烦躁不已,尤其是豫王爷竟然因为这个特地召见她,想说什么?警告?嘲讽?奚落?还是嫌弃?当即冷漠欠身,“如果王爷没什么其他事的话,聂臻告退!”
不等他说什么,聂臻就快步转身离去,才走两步,突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破空之风自后背疾速而来,笑容倏忽一凛,纤细玉指乍然而出,须臾之间,夹住了一只寒光闪闪的五角暗器,冰凉入骨。
聂臻扫过手中暗器,急速转身,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龙章凤姿的脸庞,一字一顿道:“王爷到底什么意思?”
豫王爷对聂臻的怒意视若无睹,一脸的泰然自若,淡淡道:“没什么意思,先皇后研习剑术,粗通武功,看起来你也是会的,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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