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扬急了,当即怒斥芳菲,“还不回府呆着去?”
芳菲自入王府以来,还从没有见过终日和颜悦色的王爷发这么大的火,立即心底生惧,不敢再吃醋,也不敢再邀功,怨毒地看了聂臻一眼,对君轻扬一福身,不甘愿道:“妾身告退!”
芳菲走了,聂臻眉头紧皱道:“你可真无情,到底是你的妾室!”
“她样样都不及你,如何能跟你比?你在我心中才是最重要的,唯有对你,我才是真心的,满目繁花不及一支妖娆…”
聂臻了然一笑,打断了他的真情表白,“好了,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希望你明白,以后不要再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
君轻扬刚刚明明看到聂臻眼中的柔意了,更添了几分底气,朗朗笑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就不信,你的心是铁做的!”
看着他笃定的笑容,聂臻忽然为他悲哀,两个世界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无需多言,悠然转身,“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可君轻扬追了上来,“你把话说清楚!”
聂臻看着他的眼睛,徐徐道:“东宫虽然日渐荒凉,可还没有沦落到三餐不继的地步,承志到底是皇上的儿子,名义上的太子,血浓于水,我相信总有一天皇上会记起他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君轻扬忽然重重捏住聂臻的手腕,目光深深,透出浓浓不悦,“如果我执意如此呢?”
遥远的天边已经出现了橘红色的光晕,自己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聂臻淡淡烟眉紧紧蹙起,刺伤明珠的没心没肺,威逼荆飞鸿的仗势欺人,还有待侍妾的凉薄之情,一幕一幕重现眼前,聂臻不想再和这个人纠缠下去了,眼眸如冰如霜,“你眼中只有你自己,根本就不懂得尊重别人,你一向高高在上,在你看来,女人都贪图你的富贵与权势,所以你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女人都会为你的垂青而欢呼雀跃,我能得你眷顾这么久,的确是我的荣幸,不过我并不高兴,因为这反而是我的负担,你若能还我一片清净,我感激不尽!”
一席话说的君轻扬脸色黑沉,眼中有了冷冽怒色,咬牙切齿道:“你莫不是仗着本王看上你了,所以如此放肆?”
真是自大得像只自恋的孔雀,聂臻扬起脸,坦然对上他,“王爷说错了,我从未想过仗着你一时的兴趣与怜爱去攫取些什么,还请王爷明察!”
一时有令人窒息的静默,君轻扬如同美玉的脸已然成了猪肝色,狠狠道:“一个小小的太傅居然对本王这样大不敬,本王真是太纵容太偏爱你,让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这样的寒意让聂臻心下一沉,君轻扬咄咄逼人,胡搅蛮缠,自己又何必一退再退?手中蓦然多了一片树叶,以几乎看不见的迅疾动作射出,划破了君轻扬吹弹可破的莹白肌肤,顿时响起一阵闷哼!
君轻扬脸上蓦然一阵尖利的刺痛,匆忙用手捂住脸,顿感滑腻腻的,一看满手是血,脸色大变,一向养尊处优的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直截了当的刀伤?不敢置信,“你…你…”
面对君轻扬的盛怒与指控,聂臻始终面容沉着,淡然道:“王爷不必大惊小怪,这只不过是个小小教训罢了,王爷不但伤了我身边的人,又屡次刁难于我,而且还打算一意孤行下去,你地位尊崇,我自然没有能力与你抗衡,但也并不代表什么都做不了,如今伤了王爷贵体,虽然可以以行刺皇家贵胄之名名正言顺地处死我,可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被逼到绝境之下?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恐怕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王爷对我并不了解,所以我奉劝王爷一句,闹开了对大家都不好,从此以后,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之事就此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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