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诺明白了,“清绾命悬一线,如果有起死回生的办法,王爷一定不会丢下清绾不管!”
易国公目光沉沉,如浓雾中的阴霾,“清绾是为父的掌上明珠,无论如何,为父都会让她得偿所愿,为她拔除一切隐患,正好,聂臻也是为父想要除去的人!”
易诺忽然想起他曾经派人去刺杀聂臻,王爷问起时候意味深长的眼神,心底一惊,“父亲,这些事,王爷知道吗?”
“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要紧?反正聂臻已经死了!”易国公脸上有一抹不耐烦的疲惫之色,上了年纪的人,精力没以前那么充沛了,以后易家就要靠这些晚辈了!
想起在王府遭到的冷遇,易诺放心不下,要是王爷知道这些事,会不会迁怒于清绾?
知道儿子在担心什么,易国公淡淡道:“王爷充其量不过是怀疑罢了,又没有证据,何况人已经死了,再追究不追究又有什么意义?王爷不是傻子,他若是敢与老夫翻脸,当然是得不偿失,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而且是已经死了的女人,你以为王爷不会权衡利弊?利益的结盟才是最好的结盟,他不会不知道,没有我易家,他君玄影能有今天?”
“可王爷似乎很生气!”易诺始终觉得心有不安,一个聂臻自然死不足惜,可若是影响到清绾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就大大不妙!
易国公道:“他生气是正常的,不生气才怪,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他是天家的人,易家再权贵,也是臣子之家,臣子过问天家的私事,你也是头脑发昏了!”
见父亲又怒不可遏地提到了这件事,易诺忙转移了话题,“我只是担心王爷对清绾不好,若是王爷疑心聂臻的死因,会不会成为他和清绾之间的隔阂?”
易国公不以为然道:“别看清绾是女人,可她的隐忍,聪慧,冷静,远在你之上,要不然也做不了我易家的女儿,一个大活人还争不过一个死人?你太小看你妹妹了,这些事,你就当做不知道,要烂在肚子里,懂吗?”
“儿子谨记!”易诺垂首道,“对了,听说王爷最近和那位北齐大祭司走得挺近的!”
易国公摆摆手,“这件事,贵妃娘娘已经和为父说过了,大祭司的事,她会处理好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
听大祭司说最近要闭关清修,君玄影有些意外,“要闭关?”
“是啊!”聂臻淡然看向他,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闲了?常来皇家驿馆,有时候一句话不说,也能坐上半天,眸光沉寂,若有所思!
君玄影思索片刻,淡淡笑了笑,“本王能多问一句,闭关是什么意思?”
聂臻神情怡然,不再看他,说出的话并不客气,“本祭司不过是宁国贵宾,要怎样闭关,去哪里闭关,似乎都不用向王爷禀报!”
君玄影眉目微凝,“自然是不用,不过大祭司是本国贵宾,本王需要保护大祭司安危!”
聂臻并不领情,反问道:“难道在王爷眼中,我身为部落大祭司,连保护自己安危的能力都没有?”
君玄影一怔,声音有些微的凝滞,缓缓道:“不知大祭司要去哪里,本王可以派人护送!”
聂臻心底冷笑,还不死心?还在拐弯抹角探听她的去处?对于他的能力,聂臻从不怀疑,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一块玉佩忽然透过衣袂间的缝隙透出了一个影子,只此一眼,聂臻却终身不忘,那是天罗地网的标志,网状的标志,中间有一把利刃,望之寒意森森!
流光易换,仇怨难消,那是杀戮和死亡的召唤,这个高贵而霸气的男人,实在不必对她这么“好”,聂臻沉下眼眸,掩盖眼中波光流动,心知此时若是引起了他一丝怀疑,她恐怕就难以在宁国立足了!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君玄影的声音低醇而平静,“今年皇兄生辰,有大祭司贺寿,与往年不同,涉及到祭祀拜天之事,本王都需向大祭司请教,若是不知行踪,恐怕多有不便!”
小雪貂适时跳了出来,聂臻上前,将它抱在怀中,赤金手链散发出清越的铃铛声,漠然道:“王爷所言,合情合理,实不相瞒,北齐草原,虽然辽阔旷远,可看多了,未免觉得乏味,早就听闻宁国山水,天下无双,本祭司不过是想出去走一走!”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唇角弯起,俊美温和,“原来是这样,本王一定会让你在宁国游玩到尽兴!”
聂臻站起身,目光幽静地看着他,“看来王爷没听懂本祭司的意思,本祭司从来不喜欢有人陪同!”
他淡淡一笑,盯着聂臻的眼睛,眼眸中浮现迷离之色,忽然开口,“潇潇?”
聂臻听到这个声音,微微皱了皱眉,不悦道:“我记得我提醒过王爷,叫我的名字实在不妥,看来王爷似乎忘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