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这样,哥哥还是对姐姐好到令人眼红,连娘都说,从来没见过对自己妻子那么好的男人,何况,哥哥气度不凡,俊美如神,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她在心里恼恨地想,姐姐也太不懂得珍惜了!
夜风微凉,君玄影又迎风喝了一大口,蔷薇十分心疼,正欲说话,却听到他好听悦耳的声音,“给姐姐多送一*被子过去!”
蔷薇只好点点头,不情不愿道:“我知道了,哥哥你早点回去,姐姐也可能只是一时生气,说不定她现在正在后悔呢!”
君玄影不置可否,“去吧!”
蔷薇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走,找到了一*被子,推开姐姐的房门,房里的松油灯还没有灭,可姐姐已经睡着了,她有些生气,哥哥还在外面,姐姐怎么睡得着?但转念一想,灯还亮着,是不是还在等哥哥回来?
她赶快把被子给姐姐盖上,准备出去告诉哥哥,让他赶紧回来,姐姐已经后悔了!
她正准备盖被子,可陡然被人扼住了脖子,力度极大,剧痛瞬时袭来,一声惊呼还未发出来就扼在咽喉中!
聂臻在睡梦中察觉到有异动,下意识地伸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多年来养成的警觉和恐惧,从未有一日真正放下过,那段血腥恐惧的逃亡日子,在她心中留下深深的阴影,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姐姐!”蔷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这一声微弱的呼唤让聂臻在半梦半醒在回了神,手指一松,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头疼欲裂,疲惫道:“蔷薇,是你啊!”
虽然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一瞬间,可已经把蔷薇彻底吓坏了,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想不到平日那样和蔼可亲的姐姐,竟会那样可怕,眼神像要杀人一样,让她羡慕至极的柔若无骨的手竟然变成了一把利刃,长发披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杀机,像女鬼一样,她忽然害怕,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惊破了静谧的夜空!
门猛地被推开,君玄影风一样地闯了进来,看到的居然是这样一幕,剑眉一蹙,一把把蔷薇提了出去,周叔周婶也被惊醒了,君玄影一句话就打发了他们,“我夫人做噩梦了,快把蔷薇带走!”
聂臻双手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般麻木,梦里全是血雾弥漫,刀光剑影,黑色的身影,充满杀气的眼睛,铺天盖地而来的利刃,泛着令人森寒的雪光,到处都是黑暗,就算睡觉的时候都不敢闭上眼睛,害怕再也醒不过来,害怕见不到明天的旭日东升!
“臻儿,别怕,有我在!”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让她贴在自己的胸膛,心疼到了极点,谁能想到,外人眼中无限冷艳坚毅的大祭司,竟然会有这般脆弱无助的时刻?
聂臻木然地被他抱在怀里,一动不动,她居然差点杀了蔷薇?刚才的那奋力一击让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再也无力动弹,此刻的她,像只受惊的小鹿,身子有虚脱之后的疲惫!
脑海中似是云山雾海,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身边的这个男人,气息温暖而安定,令人沉醉,让她有了片刻的清醒,忽然忆起原野,她曾经也是这样贪念原野的好,原来,人在极度脆弱的时刻,都会饮鸩止渴,顾不得是不是另外一种更深的*?
他的身子很暖,铁臂有力地环绕着她,嘴唇贴在她耳边,“别怕,有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
聂臻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此刻她就像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中,抓到一块枯木一样,当做是救命稻草,神情有瞬间的恍惚,同样是温暖,不过是来自不同的人罢了,声音如梦呓般,“原野?”
蓦然感觉到抱着她的人整个身体的温度都凉了下来,手臂在微微颤栗,黑眸深处有难言的痛苦,一字一顿道:“原…野?”
他的身体一分一分地凉了下来,却不肯放开她,而是让她更紧地贴近他,可聂臻已经逐渐平静下来,她细腻的身体触到了他身上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像是有雪亮之光立即让自己立刻清醒,他抱着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条毒蛇环绕着,随时都可以给自己致命一击,毫不手软!
聂臻猛然推开他,那块熟悉的玉佩终于显露眼前,这样的图案,过目难忘,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中间一把狰狞的利刃,像是毒蛇的信子一般,有宝剑出鞘的凌厉和恐怖,顷刻之间,就取人性命!
此生都难以忘记,小河流水边,子麟箫声如歌,那顿然升起的漫天杀意!
聂臻定定地盯着这块玉佩,再抬眸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了眼泪,只余冷光,“杀鸡焉用牛刀?亲手训练出来的杀手组织,铁蹄过处,寸草不生,却用来对付一个女人和一个弱不禁风的孩子,你也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他心底一阵阵抽搐,目光肃杀,寒气慑人,“臻儿,不是我干的!”
聂臻凄凉地笑了笑,“事实摆在眼前,我还敢相信你吗?我之所以有今天,就是太过相信你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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