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府确实危在旦夕。刀藏锋转头看向他,“派人去把藏忻藏琥给我叫来。”
“是。”
小师爷一走,刀藏锋没离开书房,等到藏忻藏琥都来了,他看着两兄弟给他行礼,也没动。
“大哥。”
“大哥。”
两兄弟见他们大堂哥的眼睛在他身上打转就是不说话,两人都有些尴尬,尤其藏琥,整个人站立不安,眼睛都不敢直视他大堂哥。
“把裤子脱了。”刀藏锋终于开了口。
“啊?”
“啥?”
两兄弟眼睛瞪圆了。
“裤子脱了。”
“这……”刀藏忻撩起了衣裳解起了裤带,不解,“大哥,啥意思啊?”
刀藏锋瞥了他下半身一眼,又看向了磨蹭着不动的藏琥。
藏琥在他的眼神当中不得不去解裤带,颇有几分不安:“大哥,我真没有打嫂子丫鬟的主意。”
“让你脱你就脱,”他亲大哥见他磨磨蹭蹭的不满了,“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藏琥闭上眼睛,一把脱下,大喊:“大哥,我真没做什么霸占丫鬟之事,你手下留情!”
“哈哈哈哈哈,看你这怂样。”大堂哥没怎么样,他亲大哥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打了他脑袋一记。
“穿上吧。”
刀藏忻又是第一个拉裤子穿的,他又不解地问,“大哥,啥意思啊?”
刀藏锋没回答他,问他,“最近怎么样?”
刀藏忻挠了下头:“就那样呗。”
“什么就那样,说说。”
“就是,就是,大哥,你也知道我媳妇生了,生了个小娘子,我觉得没啥,我们刀府多的是臭男人,小娘子没几个,我觉得挺好的,就是娘好像不太喜欢,我媳妇心里也难受,嘿……”刀藏忻说到这脸上的笑也没了,他努了努嘴,“反正就那样呗。”
都不高兴。
说到这,他看向了藏琥,“我让你管管你媳妇,你到底管没管?她肚子里都没个有的,她天天跑她嫂子面前含讥带讽的,她做得出,你就让她干?”
“我管了,没用,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都不敢回家了,天天睡门里的通铺。”刀藏琥皱着眉,小声嘀咕,“我都不敢回,你也知道她那张嘴的,我一回来,又不知道要被她编排多少是非了,到时候,到时候……”
到时候要是再害死了人,怎么办?
“她就没人管?”这次,刀藏锋开了口。
“我有管啊,我说要休了她,结果呢,她爹求到了我爹面前,娘说算了……”刀藏琥气得脸都红了,“前两个月,就是九月她还假装有了身子,把我气得,我都半年没碰她了她怎么有的身子?结果她说是装的,说我不理她她才想的这个法子,岳父大人又来求我,他是我老叔,我爹最好的老友,对我从小可是顶顶好的,一大把年纪了还来求我,差点就跪我面前了,我能怎么样啊?”
说到这,他眼睛都红了,看着他大堂哥梗着脖子道:“我知道你找我是来算帐的,可是我想管啊,我也得管得着啊。我宁肯上战场打他娘的几十几百个敌人,也不愿意被绞在这滩烂泥里,被他们天天掐着脖子搞啊。”
他能有什么办法?他连家都不敢回。
如若不是今儿听说大堂哥回来,肯定会找他们兄弟,他都鼓不勇气回。
这下,他亲大哥藏忻也不忍弟弟的委屈,跟刀藏锋道:“大哥,是这样的,那搅家精本来就要休,可那是爹至交老友的女儿啊,我也忍着,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嫂子丫鬟那事,是真没有那事,也不知道娘怎么想的,还想着把人送走堵人嘴舌,这下没事都成有事了,大家都当真了,谁知那丫鬟不堪受辱自杀了,我们根本没料到,知道的时候都晚了,现在这事都成铁板凿凿了,藏琥也冤啊。”
“我能不冤吗?”藏琥眼泪都掉下来了,“我连那个娘子的样子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她还因为我死了,我到现在连个觉都睡不安稳。是,我知道,大哥,是我害死了她,你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
他说着就往外冲。
“你去哪啊?”藏忻拉住了他。
“我去找大嫂,以死谢罪,是我对不起她。”
“你等会,等会……”见弟弟蛮牛一样只顾往外冲,刚裤子没系好掉了下来的刀藏忻把他一把拉了回来,朝他吼:“等会,急什么急,老子裤子都没穿好。”
说着就低头弯腰去捡裤子穿。
刀藏锋懒得看他,看向眼泪涮涮掉的藏琥,他沉默了一下,再开口真是不解:“你怎么能没出息没用成这德性?”
刀藏琥一听,跟心被挖出来一般,挺起胸脯就往前伸,激动得脖筋都在抖,“您还是杀了我吧!”
士可杀,不可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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