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李秀在席位上正襟危坐,面容肃穆,双眼无神直视前往,全身惨白,全无一点血色,而且周身泛着极其明显的尸寒之气,俨然像是死了十天半个月。
他身边另一名官员颤抖地伸出手碰了碰李秀,李秀僵硬的身体瞬间倒了下去,众人这才确定,李秀是真的死了。
而且死的不明不白,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流血的伤口,蹊跷诡异,令人脚底发寒。
施醉卿的笑声才殿中低低的回荡着,“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的……”
群臣瞬间明白过来——这就是施醉卿的报复。
而这动手之手,就是子染。
众人的目光都惊惧地看着殿中红霞般飘荡的红练,心里都明白那由白到红的转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才还觉得子染一舞惊鸿的众人,瞬间只觉得从脚底窜起了一股挥之不去的寒气,对这个施醉卿最为宠爱的公子,都不敢再小瞧。
寂孜笙很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他想到自己方才的冲动,若不是大司寇拉住了自己,施醉卿是否也要在这大殿之上肆无忌惮地让他无声无息死去?
他看不起施醉卿这样玩弄权术的阉人,却不得不承认,他从心底里是惧怕施醉卿的。
因为他惧怕死亡。
“真是晦气。”,寂静的大殿中,只有施醉卿一人的声音,让听着的众人,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生怕施醉卿的下一个矛头指向了施醉卿。
施醉卿挥了挥手,似乎想将那血腥之味挥开,小绿子垂首道:“奴才马上就去处理了。”
施醉卿挥了挥手,示意小绿子先不必忙。
李秀到底是秦广王的小舅子,施醉卿让一个男宠当众杀了李秀,俨然是不将秦广王放在眼中。
秦广王怒气冲冲地起身,怒道:“施醉卿,你欺人太甚了——”
施醉卿抬着眸子,面对寂晟轩的愤怒,她的反应很平静,“王爷此言差矣,本督非是在欺王爷,反而是在帮王爷。”
“你帮本王?”,寂晟轩冷笑,“本王看,你就是存心想让本王在文武大臣面前难堪——”
在大漠玄武行宫前,他听信施醉卿的挑拨,回朝后处处与穆晋玄作对,早已和穆晋玄翻脸,原想争取到施醉卿的东厂势力,可施醉卿此举俨然就是在告诉他——她眼中,根本没有秦广王这个人。
施醉卿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寂晟轩,轻笑了一声,似极为不屑,那笑声又轻又慢,听着的人,只觉得心里发秫。
群臣早已无心夜宴歌舞美酒,为施醉卿设宴,他们早准备好了迎接一场血腥,此刻发生的一切,也算是在他们的接受范围之内。
“秦广王殿下,本督刚从彭城河回来,你以为,本督为何要杀了李秀?”,施醉卿从小绿子手中接过一本账本,手臂微微用力,将账本掷在秦广王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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