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的脸红的像十月的柿子,拍打拍打身上的泥水,头也不回的进了白府。
葫芦站在廊下打呵欠,见芙蓉进来了,故意举着蜡烛照照:“大姐,刚才你没有被摔坏吧?”
芙蓉脸更红了:“睡觉去吧,半夜三更,端着蜡烛到处跑什么?”
“我又不是故意去看你们搂搂抱抱的……我是瞧着你总也不回来,想着出去接应接应。”
“葫芦,你身上的伤不疼了?这么跑来跑去的,还真利索。”
“我身上啊。”葫芦端着蜡烛朝自己照照:“没事了啊,喝了太医院开的药,身上的伤一点儿也不疼了。”
“既然身上的伤不疼了,那也不必在家里歇着了,明日便进宫习学吧,别耽误了课程,到时候会跟不上节奏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武功自然是练不成了,武将做不了,至少考个秀才举人出来。你看看对门的苏公子,人家可是文武双全。”芙蓉头也不回的进屋睡去了。
空留葫芦端着摇曳的蜡烛站在廊下感慨:“看来还是我大姐最狠,早知道,啧啧,我就应该说,身上的伤口很疼了…”
葫芦身上的伤好的奇快,或许是因为他小时候在石米镇摸爬滚打,造就了硬邦邦的体格,次日,他果然背了书包往宫里去了,只是正好遇上打扮一新高高束着头发的苏畅,葫芦撇了苏畅一眼,语气很带酸味儿:“这不是对门文武双全的苏公子么?”他故意伸出胳膊,做了一个抱人的动作。
苏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葫芦,你进了宫,学的更坏了啊。”
苏畅带田青仁进宫。
皇上准见。
诺大的养心殿,皇上正在召见几位大臣,不知在说些什么,气氛倒还算和谐,至少皇上喝茶,几位大臣也纷纷端起茶碗,浅浅的喝上一口。
苏畅在养心殿中央的红毯上站立。一身黑色暗金纹的袍子更显出他的飒爽之气。
皇上问他:“你们在军营的事,朕已知晓,你们的功劳,朕是不会忘的,几日之后,嘉奖的圣旨便会传到你们府上,到时候,等着接旨便是了。”
听皇上夸赞苏畅,几位大臣也纷纷道:“苏大人年轻有为,能解皇上的燃眉之急,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皇上理当好好嘉奖苏大人。”
“是啊是啊,苏大人在丰城那边也吃了不少苦头,还好皇上圣明,用人妥当。臣等十分佩服。当初苏大人守在朝阳门,臣每日早朝的时候从他身边经过,虽然没有跟他说过话,可单看苏大人的相貌,便知他知进退,懂礼节,是个知分寸的好后生啊。”另一个大人的马屁更是吹上了天。连苏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位大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实在是高人一等。
“苏畅,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我带了一个齐国人来。”苏畅声音回荡在养心殿,就像一枚炮弹炸开,刚才拍苏畅马屁的那位大人惊的茶都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皇上皱眉。
“我带了一个齐国人来。”苏畅声音不卑不亢。
几个喝茶的大人再也无法喝茶,只是尴尬的看看皇上,又看看苏畅。不明白苏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说你带了一个齐国人来?”皇上惊的从椅上站了起来,意识到他自己的失态,皇上很快又坐了下去:“我们跟齐国并未开战,难道,你还捉了一个俘虏不成?”
苏畅摇摇头。
皇上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便挥挥手,让几位大臣先出去。
几位大臣出去以后,便看到养心殿外站着一位身材高大长相还算周正的汉子,这个人正是田青仁,田青仁按苏畅的吩咐在养心殿外候着,见了几位大臣,便拱手行礼。
几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田青仁,倒像是看怪物似的,提着袍角便“突突突”下了台阶,直到跑出很远,几个人才站住揩揩额头上的汗:“这个苏畅是疯了么?竟然带一个齐国人来见皇上,难道不知道此前齐国试图攻打咱们?皇上可是最不待见齐国人的。”
“张大人,你刚才不是没完没了的拍苏畅的马屁吗?什么单看苏大人的相貌,便知他知进退,懂礼节,是个知分寸的好后生啊。若一会儿苏畅惹了皇上震怒,张大人,你就要倒霉了,没事学人家当什么半仙嘛。”
那个张大人也吓的小腿哆嗦:“我不过是顺嘴说了那么几句,哪想苏畅他如此不知分寸,如今竟领了齐国人来见皇上……”
几位大臣回望养心殿,琉璃瓦发出耀眼的光芒。田青仁站在廊下规规矩矩,一动不动。
苏畅一五一十的讲了田青仁的事,然后十分恳切的道:“我不敢说自己的功夫很好,但也算勤学苦练。田青仁跟我学了这些日子,他也是极认真极勤快的,且大元帅的事上,田青仁功不可没,所以我才想着……”
“苏畅,你想多了。”皇上脸色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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