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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都督府红妆点缀,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大都督在如此战事紧张之时,为何着急嫁女?百姓名不明所以,却是惯于跟风,生怕自己错过了些什么,或者懵懂间失去了什么。于是乎,幽州府竟然因此形成了一股嫁女风,没人知道缘由,却都在照做。
对于婚礼贾维一切从简,但不能减的却一样不少,甚至男方的彩礼,都是他暂时垫付的,这所有婚礼用度都好说,只要花钱都可以买来现成的,唯有一样难办,就是这婚嫁衣裳,实在是来不及订做。
但这仍然难不住他,他拿出了当年与自己原配婚嫁时的礼服,虽然这些都是旧物,却也因此具有了特别的意义存在,反而凸显出婚礼的庄重。
与阖府上下紧张忙碌相比,李承训看起来却显得轻松洒脱多了,一来婚事无需他亲力亲为,自有人去搭理;二来他有过婚娶经验,还是颇为隆重的皇家婚典,如今应付这民间婚庆,自是毫不费力。
短短一个上午,整个都督府便被铺排一新。路路红毯铺设的地面,处处火红的秋花相映,阵阵悦耳的竹炮噼啪作响,叮咚的钟鼓喜乐婉转悠扬,加之各色宾客往来如云,谈笑说闹之声此起彼伏,好一个盛大隆重的婚典现场!好一个门庭若市的喜庆之地。
终于到了婚典行礼的正午时刻,久立在喜堂中的李承训得见新娘子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地步入到喜气洋洋的婚殿之中。
他见贾墨衣身着广袖对襟翟衣,头戴珠凤冠,竟是未有披戴红盖头,也并不觉为奇。
红盖头最早出现在南北朝时的齐代,本为婚嫁时御寒之物,到唐朝初期,便演变成一种从头披到肩的帷帽,用以遮羞。
李承训知道这一来历,想其未披红盖头的缘由多半是此刻来不及制作崭新的帷帽,而且贾墨衣也算是江湖儿女,并不在乎于此抛头露面,况且此时天气也不冷,且在府内没有风沙,因此无须盖头。
见贾墨衣已步入喜堂,李承训忙上前牵住喜娘递过来的喜绳,这一眼看过去,又见其鼓眼、塌鼻、吊嘴的丑陋面容,心中不免突的一跳:太丑了!
两人相对站定,自有安排好得人在其上讲述一些喜堂上该讲的喜庆话儿,但李承训满心都是贾墨衣的丑陋面容,正自耐心排解自身的困惑,自是两耳不闻他音。
他木然而立,但底下的宾客却是阵阵恭贺,时时点评,当然都是些溢满之词。
贾维身为幽州府大都督,在自己军马天下的管辖范围内是颇具威严的,来庆贺的人自是多不胜数,从喜堂一直排到了大门外还有未进来的呢!众人都是喧喧嚷嚷,极力表现自己的存在,以图在大都督面前留个面向,哪里有人敢开新娘子长得过于丑陋的玩笑?
“嗡……嗡……”,李承训两耳之外,都是这种声音,直到耳畔响起一声尖锐,唱喏二人结拜的时候,他才猛然警醒,立即依言而行。
先拜天地,再拜父母,最后是夫妻交拜,直到行礼完毕,自始自终,他不都敢再观贾墨衣的面容。
相反,贾墨衣却落落大方,始终目光直视着李承训,眸中带着轻蔑,嘴角也是勾起一抹不屑。
在外人看来,贾墨衣好似那雄赳赳的新郎官,她把自己的虎目睁大,四处瞧看,而李承训则更像那大家闺秀般的小媳妇,目不斜视,身不妄动。
在喜娘的搀扶下,贾墨衣被引到了后堂卧室,而李承训则需留在厅中待客,依旧是顺从贾维的摆布,挨桌敬酒,但其面色并不喜庆,可以说与这里的热闹红火很不搭调。
其实他心中有说不出的烦闷,感觉自己好似在卖身求命?他心中苦闷,这酒便不想控制,总之是来着不惧,打算喝他个一醉方休解千愁,喝到后来,连贾维都出来劝止,可他真的醉了,哪管你是谁的老丈人?谁来他跟谁急,好在他在现代的时候就是文明人,不会骂人,可这酒是阻不住的。
那他到底喝成什么样子?事后又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记得了,自然也不知道是怎么进的洞房,只是当他醒来的时候,发觉正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而外头已经日上三竿,而他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枯坐了一夜,如同雕塑一般的贾墨衣。
李承训的这段婚姻纯粹是以利益为纽带而发生的,他自然是觉得毫无趣味,加之对方还是个冷冰冰的丑女,使得他更加意兴阑珊,可既然与人家缔结了婚约,而且自己的性命解药还掌握在人家手里,他也是不敢得罪。
这就形成了他不想理会贾墨衣,却又不得不去应承的局面,他不是神,也不是可以随处滥情的人,而是一个有着细腻感情,并且有着责任心的人,所以他才会为此纠结,否则的话,完全可以设法利用完贾墨衣,再把她丢弃,又能怎样?
李承训轻叹一声,便从地上爬起来,见对方对自己视而不见,不禁心中感叹:看来对方对自己也是没甚好感,否则也不会让他在地上躺了一夜,这会儿还真的觉得腰酸背痛起来。
“昨日不知怎地,醉成这副摸样,让小姐笑话了!”他干笑两声,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样也好,”贾墨衣把目光转到他的脸上,眸中两点寒星闪动,冷冷地道:“你我名为夫妻,实则陌路,其道理都是心知肚明,在我父亲身体康泰之前,我会尽量容忍你,希望你不要耍花样,否则的话,定然让你不得好死!”
李承训耸耸肩,对于这种威胁,他向来是不怕的,况且他也没打算耍什么花样,待医佛到来之后,苦求其帮助贾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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