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驸马,我懂了,就是说咱们若是里应外合,便有绝对的兵力优势,打开这个豁口易如反掌!”
“是的,算算时间,你要即刻启程,而我会在这边率领剩余的一万五千人马直奔青龙峡龙头区域,佯装攻击贼兵兵力最少的龙须沟。”
“李驸马真是妙计,任谁也不会想到咱们会绕道求远,以攻击敌兵防守之重,可为什么要我去?”
“你不去,摩会君主能给谁的面子?而且对于铜臂,我也不太放心,毕竟事关成败,你在那里,我安心。”
“好,李驸马,事不宜迟,那我即刻出发。”
“嗯,咱们一同出去,记住,总攻时间在子夜,袭击龙尾!”
铁鞋在一旁将二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惊得冷汗直流,直到听得房内寂寥一片,知道他们已经走远,才缓缓睁开眼睛,翻身坐起,用手轻轻揉搓着依然有些麻木的脖颈,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我听得他们的计谋,这真是一条出人意料的计策,我该如何将这消息传递出去呢?”
他思来想去,如此复杂的局面非是自己亲往,怕是仅靠书信也说不清楚,而且如此剑拔弩张的态势,若以飞鸽传书,那畜生懂得什么藏匿,待飞过唐军阵线的时候,很可能便被其打落。
正思虑间,铁鞋又突然产生一丝疑问:“难道以李承训现在的武功,他真的是点我穴道时力道不够?或者位置偏差?才导致我实际并没有被麻倒?还是……他故意有意为之?这是个反间计?”
唰的一身冷汗,又从他身体中泌了出来,他不由得有些拿不准了,“这到底是真是假?”
李承训与金甲并肩走出很远,这才相视大笑着停步,金甲问道:“李驸马,他会上当吗?”
“凭他的智慧,必不会全信,但他应该会设法求证,并将求证之后的消息传递出去,所以剩下的事情,咱们要做得好,做得像,使他和他的主子,对咱们刚刚放出的这条假消息深信不疑。”
“嗯,李驸马放心,末将定会严格按计划行事,”金甲说完,突然眉头深聚,“哎,我实在不理解,为何四师弟会投敌?”
“别想那么多了,过了今晚,相信一切便真相大白了,去吧,我已和摩会君主打过招呼,你只要大张旗鼓的去辽庄便好!”
“喏!”金甲打了个军礼,正式与李承训告别,向契丹族驻地而去。
李承训目送他离去,仍旧久久未曾动身,他在思谋今夜他的安排是否还有漏洞?他对自己手下兵士的战力及自己的计谋很有信心,唯一担心的是被困在青龙峡的守军,能否按计划行事,若是没有他们在内里的配合,他们这点兵力,是不可能能破得了突厥在青龙峡的防守的。
傍晚来临,李承训聚将议事,将晚间突袭作战的具体任务布置分派下去,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自己亲率大军,以铁鞋为副帅,向敌人防守最薄弱的龙须沟进发,并定于子时与被困在青龙峡的唐军统一发起攻势,一举突破隘口。
誓师之后,部队开拔,无人问及金甲、铜臂、以及摩会等契丹兵士的去处,只是铁鞋虚情假意的讯问了一句,而李承训给他的答复是说,他们各带了五千人马分别去左、右龙角敖,龙口敖,设伏以为疑兵去了。
突然,铁鞋面色一阵抽出,捂住自己胸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
“铁鞋!”李承训面色一紧,忙忙搭手按住他的脉搏。
“咳咳,”铁鞋的样子很痛苦,“练功出了岔子,老毛病了,谁知竟这个时候复发了!”
李承训感觉他脉搏跳动依然强劲有力,却是杂乱无章,这种脉象很是凶险,“怎么会这样?你需要静养,慢慢调理真气。”
“不碍事,咳咳,”铁鞋抽出自己的手臂,“如此大仗,末将还未出什么力气,今夜难得将军安排我为副帅,可以上阵冲杀。”说着,他又是一阵咳嗽。
“生命岂如儿戏?”李承训面上薄怒,“我以主帅之令,命你不可随队出征,在幽州帮助耶律风守城。”
“将军!”铁鞋忙跪地伏倒,“铁鞋愿随军,咳咳!”这一咳,当真出了几滴血,殷红了地上一小撮黄土。
“休得多言,否则以抗命论处,王顺,李故,你二人也留下服侍铁鞋将军。”李承训已然翻身上马,气势逼人。
立时有两个随从从李承训的护卫中脱颖而出,正是连日来被李承训指派,如影随形护卫铁鞋的那两个人。
见此情景,铁鞋不再多言,只得抱拳领命:“遵命,多谢将军体谅!”
李承训不再多言,一抖马缰,随着部队继续出征,而铁鞋则是立刻回转营房,王顺和李故自然紧随其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