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冲闻言,一口气没顺过来,再度喷出一口血,方才虽然有乐符护身,但是,卧龙吟的冲击力,依旧是让他的脏腑受了些轻伤,连呼吸都有些不畅,更遑论是说话了。
“柳公子若是身子不适,还是及早回府吧,今日之事,就算给我几分颜面,柳公子大人大量,应该不会和一只口无遮拦的鸟儿置气才是。”姒馨月道。
方才萧云的表现,让她也是十分的意外,她知道柳世冲会输,却没想到柳世冲会输的这么彻底,不管怎么说,柳世冲也是乐师初期的高手,在萧云的手上,居然连一招都没能撑过,就算是乐师中期的她,想要轻易战胜乐师初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她能看出来,刚刚萧云那一招,还有留手,如果全力施为的话,就算柳世冲有乐符护身,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不死也得重伤。
柳世冲傻愣愣的坐在地上,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人,有生以来,头一次尝到了挫败的感觉,从小到大都是高高在上,受千万人追捧的他,今天竟然输得这么惨,狭小的内心,怎么可能容得下这份屈辱。
“少爷,少爷,你怎么样?,方才那涂脂抹粉的女子,见到柳世冲被打,赶紧跑了过来。
“滚”
一声暴吼,直接将那女子掀翻在地,想到两人离去时,眸子中那一道道轻蔑的目光,柳世冲的牙关几乎要咬出血来。
因为出了柳世冲这档子事,夷光湖之旅也草草的结束,萧云将是姒馨月送到了皇城宫门外,这才往如归客栈而去。
相处的时间虽然短暂,不过,两个人还算相谈甚欢,渐渐的没有了一开始的拘束,一路上,姒馨月也给萧云谈了些她的事。
姒馨月和姒流风都是皇后所生,一母同胞,是夏皇最喜爱的女儿,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在外人看来,那可是无比荣耀,无比光鲜的,可是,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才清楚,身为皇家子弟,有很多事情都是她们无法决定的,就比如这次的招亲大会,便非是姒馨月所愿,可是为了夏国的利益,她又不得不选择屈从。
尽管如此,姒馨月依然在想法子抗争,想自己去争取幸福,这一点,萧云在可怜她的同时,也很是佩服,若是换了其他女子,恐怕只有乖乖认命的份。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萧云倒是很乐意帮她,只不过,万一自己真的抢到驸马之位,如姒流风所说,真的那么容易脱身么?
“萧兄弟,今天跑哪儿溜达去了?”回到如归客栈之时,已经是傍晚了,周明轩一个人了无兴致的等着萧云回来。
“别提了,腿都怕走软了。,
萧云摆了摆手,姒流风交代自己的事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没必要告诉他,而且,若是让人知道太子给自己开后门让自己去参加一个月后的招亲大会内定进入最后的比试肯定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的。
“那位给你说什么了?”周明轩却是一脸的好奇,直接凑到了萧云的身边。
“也就是叙叙旧而已,还能说什么?让你去,你自己又不去宇我陪着他们去夷光湖转了一圈,到现在才回来,可累死我了。”萧云打了个哈哈。
周明轩汗了汗“人家又没叫我去,我跟着去算怎么回事?”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周明轩的心里还是充满了羡慕的,能和太子一起游湖,萧云和太子的交情的确不一般。
“对了,今天在夷光湖,我又碰上说柳世冲了。”未免周明轩继续追问,萧云扯开了话题。
“柳世冲?他又找你麻烦了?”周明轩眉头一皱,他对柳世冲本就不抱什么好感,不过,他也并不担心萧云的安危,毕竟,萧云可是与太子同路的,就算借柳世冲几个胆,他也不敢放肆。
“我把他给揍了。,萧云十分干脆的道。
“唔?,柳世冲闻言一愣,旋即哈哈笑道“好,揍得好,娄早就想揍那厮了,要是我在那里,肯定揍得他满地找牙,也算是给丁香姑娘出一口恶气。,
萧云闻言,淡然一笑,柳世冲的父亲就是当年抛弃丁香的那个人,而且柳世冲如此不堪,萧云心中也是有着怒意的,以至于今天本就是他理亏,但还是忍不住对柳世冲下了手,而且下手还很重,若非柳世冲有乐符护身,恐怕已经殒命在他的掌下。
“萧兄弟,等过些日子,咱们再去找那个孟广仁,和他好好清算清算。”周明轩骂咧了一阵,对着萧云提议道。
萧云摆了摆手“找化清算是迟早的事,不过,孟广仁如今入赘了相府,本身又是顺天乐坊的大长老,可谓地位显赫,此事你不宜出面,免得他给平阳侯爷小鞋穿!”“你不会想就这么算了吧?那丁香岂不是白白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周明轩闻言,心中颇有些不爽,虽然他知道萧云说的话没错,但是,就这么看着孟广仁逍遥自在,心中实在憋屈。
“丁香的事,我会从长计议的,而且,你觉得,以丁香现在的情况,她的心中还会有仇恨么?”萧云道。
周明轩一时无言,丁香被萧云度化后,已经除去了心中的戾气、怨气,往事早已随风去,若此时再旧事重提,无疑就是在揭丁香的伤疤了。
“那你打算怎么安置丁香?,片刻后,周明轩问道。
“我倒是给她想好了去处,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如果她愿意的话,这将是她的一场大机缘。,萧云道。
“什么去处?,周明轩下意识的问道。
萧云摇了摇头“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周明轩张了张嘴,并没有追问,这些日子,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很多遍了,但是,萧云一直都在卖着关子回避,他知道,就算再问,萧云现在也是不会给他答案的。
内城,东区。
相府。
“冲儿,你这是怎么了?与人打架了?”内院一静室内,一名模样还算看得过去,只是身材略显矮胖的中年女子,焦急的看着坐在床边的柳世冲,脸上写满子担忧。
柳香婵心中又疼又怒,柳世冲可是她唯一的儿子,从小便是天资过人,虽然玩心甚重,不爱修乐,但是依旧是在最近突破了乐师境界,真可谓是她的骄傲,也正是因为这个儿子,她才感觉能在府中众多兄弟姐妹中抬起头来。
可是,今天自己这个儿子高高兴兴的出去,到了傍晚却受伤而归,一向护短的她,如何能够视而不见?心中可谓是担心的不得了。
“冲儿,你跟娘说句话呀,你身上的伤究竟是谁伤的?,柳世冲躺在床上闷声不响,柳香婵心中急得要命。
此刻的柳世冲,遭受了平生第一次的挫折,正曾经在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中无法自拔,哪儿还有心情去回答柳香婵的话?难道真的告诉她,自己被人给揍了?你引以为傲的儿子,被人一招给妙了,差点还没能回来?
虽然今天他理直气壮,但结果却是反被人揍了一顿,柳世冲不想再丢人,更何况,这事还牵扯到公主,干系重大,如果闹大了,恐怕对相府也不好。
“二小姐,冲少爷他应该是累了,让他休息一下再说吧”旁边一个老妪,上前对着柳香婵劝道。
柳香婵见柳世冲没有回应,也站起身来,领着那老妪出了门。
“送冲儿回来的那个女子是谁?,门外,柳香婵面色冷冷的低声问道。
老妪道“是顺天乐坊的弟子,这几日和冲少爷枰得火热,老奴没让她离开”
“哼,把她给我找来,我得好生问问她,冲儿这究竟是怎么了!”柳香婵冷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