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什么是公,什么是私,你真的明白吗?”格雷无视玛格丽特阴沉的脸色,悠悠笑道,“你应该清楚,道格拉斯家的人,再如何改变,也不可能变得热情真诚。疯狂、残忍、自私、冷漠、嗜血,才是你我的共性。为了这个来质问我,玛格丽特,你心慌了吗?”
“你对路子允留了手。”玛格丽特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动,神色冷漠道,“以道格拉斯家的实力,真正想要一个人的命,路子允在来欧洲的那一天就会尸骨无存。”
玛格丽特不带一丝感情地陈述事实:“你特意营造了一种假象,是为了那个女人吧。若她选择爱你,回归道格拉斯家,自然是皆大欢喜。可惜,她选了路子允。拥有道格拉斯家半数的血统,却流落在外,长老会跟家族里的激进分子都不会放过她。你留着路子允,是想先安内吗?”
“玛格丽特,你一直都很聪明。不过,这次你猜错了。”格雷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花圃,微微一笑,“就好像有的人喜欢把最爱的食物留到最后细细品尝,一个好的对手,自然不能一下子就弄死了,这样才更有趣。”
“是吗?”玛格丽特挑眉,冷冷道,“那个女人也来了欧洲,长老会这时候已经得了消息。家族的规矩,你向来不看在眼里,但你要明白,道格拉斯家不容弱者,她不能永远躲在别人的羽翼之下寻求保护。她若无力自保,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还有,格雷,”玛格丽特略微一顿,口气中意外地带了几分隐约的叹息,“听说谢家的人最看重礼义廉耻,若你赢了路子允,她会愿意做你的妻子吗?”
格雷闻言笑了笑,充满了自信:“她会愿意的。”
玛格丽特轻不可闻地冷哼一声。道格拉斯家向来是近亲通婚,但也并非是一男一女就能凑成一对,这也是玛格丽特在格雷身边多年,两人却始终无法更近一步的原因。
同样的道理,格雷的想法也不能左右谢清欢的决定,只能祝他好运了。
玛格丽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跟格雷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动作,就准备离开。
格雷突然想起一事:“容宁这时候已经顺利离开华国了吧?”
“浅野洹衣已经接应到她了,在日本休整几天就会过来。”玛格丽特淡淡应道,“听说先前容家跟路家就互相看不顺眼,容家一直落在下风。容宁虽然不待见容家,但对路家,显然也不会有好感。”
格雷怎会听不出她的意思,饶有兴致地看向她:“你是想用容宁做对付路家的先锋?”
玛格丽特眼中突然多了几分戏谑:“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容宁对你有意思。”
格雷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摊手笑道:“与我何干?”
“女人的独占欲,有时候比男人更可怕。容宁先前还有所顾忌,现在就不同了。要想得到你,就要除掉所有能入你眼的人。”玛格丽特看一眼格雷,“用她对付路子允,还可以引开一些不必要但多少让我们束手束脚的麻烦。”
格雷挑了挑眉:“改造人?”
“改造人战斗力惊人,虽然一直以来尽力低调,但还是引起了关注。恐怕随后而来的,就是猎杀了。”玛格丽特淡淡道。
格雷略一沉默,沉声道:“去准备吧。”
玛格丽特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书房。格雷懒散地倚在窗边,看着花圃中开得如火如荼的花,抬手按了按眉心。
谢清欢跟苏沐在一起,一直等到路子允从手术室出来,他身上的尘土都被清洗干净,露出因发热而潮红的脸颊。他瘦了很多。
谢清欢看着这样的路子允,如何能安心,又细细问了医生他的情况。路子允情况不算好,耗损过度,但性命无忧。
苏沐看着路子允被推进特护病房,陪着谢清欢在病房外看了一会儿,就劝她离开。路子允是路家的精神支柱,每个路家的人都会尽力照顾好他。
谢清欢留下来并没有益处,反而增加了变数。谢清欢自己也清楚这一点,路子允一行人还有三个在手术室没有出来,路小心也在昏迷中。
路子允这一趟来欧洲,至此已然落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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