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如山倒,所有士兵立刻加着十二万分的小心,进入自己的战斗位置,紧紧攥着手中的武器,等着建奴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五里远多于骑兵来说,就是撒欢的距离。
很快有建奴的先锋骑兵穿过了山谷,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偏箱车高大的车身挡在了面前,透过一个个黑窟窿,探出一杆杆火铳。嗜血的目光盯着这些建奴,让他们全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有埋伏,快去通知贝勒爷!”
说话之间,德格类带着人马也赶到了。偏箱车倒是没有在乎,唯独那一面黑‘色’的大旗格外显眼!
“张恪,真是你小子!”
这小子不是在攻打抚顺吗,怎么跑来截杀自己了,难道……
德格类急忙摇摇头,赶快把荒唐的念头甩出去,皇太极肯定没事的一定是明狗知道自己回援,才前来阻挡的!
“哼,不自量力!本贝勒一定用你的心肝,祭奠兄长!”
德格类咬碎牙齿。愤怒反倒让他更加清醒,没有贸然总攻,他一摆手,让一个牛录的骑兵试探攻击。
领命的建奴选择好了攻击的方向,猛地催动战马,好像山洪暴发,倾泻而下,势不可挡!
“哈哈哈,凭着几架马车。就想挡住大金的勇士,明狗简直在做梦!”
德格类的笑声只有一半,后面生生被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
麾下的骑兵冲到了战车组成的长城前面,差不多一百多步,猛烈的火铳声响起,跑在最前的人好像地里的麦子。被人用镰刀轻松收割。
如此远的距离,火铳竟然能有杀伤力,这不是在做梦吗?幸存的建奴似乎没有觉察。他们继续疯狂向前。
“‘射’击!”
车厢板专‘门’安排了‘射’击孔,半尺左右,平时用生牛皮制成的帘子遮盖,作战的时候打开。一驾马车四个火铳手,三百驾马车,就是一千二百名火铳手。从打制火铳以来,义州的兵器作坊拢共制作的火铳不超过两千杆,还有不少已经损坏了。
眼下的兵力已经是张恪所能运用的极限,如此猛烈犀利的火铳绝对是第一次。
建奴冲锋的队伍就像下饺子一样,成片被抹下去,稀里哗啦,转眼残存的骑士不到三分之一。两百多生命就这么轻松没了,那可不是两百多‘鸡’鸭,是人!活蹦‘乱’跳的人!
冲锋的建奴也都傻了,甚至连逃跑都忘了,就傻愣愣站在当场,眼睁睁看着没死的人在地上痛哭翱。用士兵的话说,他们是被火铳吓没了胆子。
“‘射’击!”
枪声再度响起,残存的建奴也被抹除了。
一个牛录的人马,就这么打了水漂,德格类的心在滴血,他终于明白了莽古尔泰怎么丢了脑袋!
不过德格类显然也是很辣的角‘色’,他也看得出来,火铳不会一直这么犀利。
一摆手,三个牛录一起出动,组成三个锐利的箭头冲来。这下子义州兵可不敢玩齐‘射’了,毕竟敌人这么多,连续不断的火力才是最关键的。
每驾车上的四个火铳手按照甲乙丙丁排序,一个人‘射’击完毕,马上蹲下身体装弹,伍长们负责观察,指挥‘射’击的频率和角度。
差不多五息一轮齐‘射’,子弹绵密如雨,建奴成片成片地倒下去,而且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对付岳托的时候,双方还有残酷的对‘射’,可是有了偏箱车保护,建奴的弓箭多半都‘射’在了硬木外面的牛皮上。车里的士兵只是听到砰砰作响,最初还会害怕,后来干脆就当成了伴奏,浑不在意。
自己的人不断倒下去,可是连义州兵的‘毛’都碰不到,德格类生出了强烈的挫败感……、
“贝勒爷,明狗狡诈,他们占据了谷口,勇士们顶着火铳冲锋,以卵击石。奴才以为该从山谷绕过去,攻击明狗的后面,没了该死的马车挡着,他们就是小菜一碟!”
“没错!”德格类眼前一亮,急忙转身招呼部下。
“勇士们,跟着本贝勒走!”
轰!
德格类话音刚落,义州兵那边就传来几声轰天巨响,巨大的铅丸划破天空,砸在了山壁上,好巧不巧,‘激’起一片石块,全都落在了建奴的头上。
其中最大的一块正好砸在了德格类的头上,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德格类一声不响落到了马下……;--aa+267667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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