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津渡排满了倾家荡产的投机商人,在百姓的唾骂声中,他们一个个跳进了水里。
王体乾长叹一声:“咱家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可是看样子平辽公又赢了!”
卓十三心里暗暗高兴,他还记得,当初张恪不过是落魄的小书生,转眼几年的时间,不光封爵拜帅,毙杀十万建奴,斩杀老酋,更是呼风唤雨,只手力压江南的大户。这才是大丈夫该有的作为,痛快!太痛快了!
“王公公,您老见识得对,既然平辽公赢了,就不能按照魏公公交代的劝他回去了。现在江南物价暴跌,乱成一团麻,恐怕除了平辽公,没有人能控制住局面。不如咱们来个先斩后奏,就说奉命协助平辽公清查江南不法商人,追究哄抬物价的黑手!”
王体乾眉头一皱,他当然知道魏忠贤和东林正在鏖战,江南又是东林的大本营。要是能和张恪一起联手,把江南的大户一网打尽,上面只会欢喜。
“好,这帮人也该教训教训了,李实李公公被他吓得疯了,咱家替他报仇了!”
王体乾狰狞地吼道:“孩儿们,把衣服都换了,打出钦差的仪仗,随咱家进苏州!”
……
苏州知府衙门,后院的花厅,一个高大的年轻人,穿着蓝布直裰,腰上系着羊脂玉带,脸上带着温润和煦的笑容,就仿佛寻常的书生,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在他面前跪着的一帮人,可没有一个敢如此想,眼前这家伙就是魔鬼,彻头彻尾疯狂的魔鬼!
想想这一个多月,他竟然顶着几十万人挨饿,江南千万生灵随时作乱的风险,进行一场狂赌!
最要命的是这家伙顶着天下第一名将的光环,手上有十万精兵。人们常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是这位明明穿着皮靴子,却冲到泥水里,杀个七进七出,究竟图什么啊!
“诸位,为了对付你们,本爵从辽东抽出五十万石粮食,从日本和朝鲜买了一百万石,又从南洋诸国弄到了八十万石。为了这些粮食,动员战船千艘,士兵数万。不瞒你们说,为了运粮食,有十多艘船只沉在大海之中,我的部下死了几十个人!”
张恪话语之中,透着强烈的寒意,在场的众人忍不住哆嗦起来,生怕这位国公爷会暴起,把他们都给咔嚓了!
“小人们有罪!”高贵方和叶永鑫领头喊道,砰砰磕头,也不怕脑袋磕傻了。
“国公爷,我等已经是倾家荡产,还请国公爷赏赐一条活路吧!若是国公爷不解气,把我等千刀万剐也可以,只要放过家里面老少。他们虽然是家里人,可是并不参与经商,多数都是耕读传家,世代读书的良善之人,不要被我们这些不肖子孙牵连了,呜呜呜……”、
十几个大老爷们跪在地上,一面磕头,一面痛哭,不停地哀求。
张恪冷冷一笑,轻蔑地说道:“就凭你们能扛得起罪责吗?若是没有家族在背后撑着,你们经商能一帆风顺,肆无忌惮,能动用一两千万银子,和本爵作对?再有,你们赚了钱,难道都是自己花了,家里就没占到便宜?”
一句句就像是带毒的刀子,狠狠扎在众人的心头,把他们戳的遍体鳞伤,哑口无言。
“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宫里的秉笔王体乾已经到了苏州,不用本爵动手,有一帮人想活剥了你们!”
这帮人吓得浑身乱抖,冷汗流成河。
张恪突然冷笑道:“本爵其实不想杀人,我是来立规矩的,只要你们听话,就有一条活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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