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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裳微微一愣,停顿脚步,转过身看了一眼今日似转了性田明辉。
他骂完那句话也没停顿,已走到几丈开外去了,黄裳自然不会追上去再打他一顿,眉头微微一皱,转过身朝常春堂继续走去,在这几年里,‘废物’这两个字已听的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对此,他早已能够无动于衷。
不过对事能够无动于衷,却不意味着对人也能够如此。
方才他从田明辉眼中看到了一丝极为明显的杀机,然而一瞬间,他又将杀机藏了起来,似藏着阴谋。
这让黄裳很不舒服,总感觉自己像被人算计着。
而且对比曾旷,他对自己而言更具有威胁。
曾旷恨自己无非是因为自己独占了三张丹方,百般为难自己不过是受利益所驱。
何况这人爱惜名声,一心想成为真传弟子,也做不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只要自己谨慎一些,不落给他把柄就行。
可田明辉不一样,自己与他结的梁子太深了,不杀自己恐怕难解他心头之恨。
并且这家伙进入宗门以前就是一地痞无赖,什么事情也都做得出来,这才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一点。
也不知道这种品行的人到底是谁招入门下的,黄裳却没心思去想这些,既然你对我动了杀心,我能也不能心怀仁慈,与其等你那天冷不丁的给我下记死手,不如先将你弄死,省的整日提心吊胆的,只是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能急于一时,虽说现在只要转过身去,便能轻取其性命,但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未免太过愚蠢,后果是得不偿失的。
田明辉这祸害必须要出去,但却不能让人知道是我所为,甚至让人知道也无妨,能够摆脱指控就行。
如此一来,一个简单的问题就会变得复杂很多,这便是黄裳皱眉的原因。
走进常春堂时,黄裳还在想这个问题,因此有些走神,没看见站在回廊转角处的曾旷。
招呼也不打,就跟他跟前走过去了。
曾旷刚从丹房里出来,精神有些萎靡。
虽说烧火、捣药这些琐事有道童去做,可丹炉里面的事情却得他亲历亲为,谁都帮不上忙,是一件极为辛苦的差事,法力消耗很大,此刻身上大汗淋漓,为了节省力气,也没有凝冰降温,靠在栏杆上,挥着袖子不停的扇风。
正在此时,便见黄裳一脸木然的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
曾旷不禁纳闷了,黄裳除了领取丹药,基本不来常春堂,如今刘洵都取消了他的丹药份额,他还来作甚?
不过他来的正好,田明辉那事正好要问问他,他凭什么那么嚣张。
然而不待他组织好语言,黄裳便大咧咧的从头面前走了过去,一副目中无人的架势。
曾旷心生恼意,大喝一声:“黄裳,你给我站住。”
黄裳回过神来,扭头一看,见是曾旷,便有些烦,今日怎老碰见不对付的人。
也没应声,就站那看着他,就差将‘有屁就放’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问你,前天你是不是去库房取用药材时,田师弟出于职责阻挠了你,然后你就动手恶意伤人?”曾旷喝问道。
“嗯,田明辉鼻子那伤是我弄出来的。”黄裳懒得跟他磨嘴皮子,因此没有狡辩不认账的打算。
曾旷没想到黄裳承认的如此直接,还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神色变得有些阴冷,心中一阵暗怒。
你是在藐视我呢?还是真当我治不了你?
可不等他怒意流露于言表,黄裳已继续说道:“不过你先前所说,都是扯淡,田明辉大概没告诉你,他一见我面就用法术袭击我,惹我在先,所以他纯属活该,如果你觉得我这是一面之辞,可问孙璟师兄,他当时也在场。”
曾旷脸色有些发青,黄裳这般有底气,还把孙璟搬出来作证,只能说明一点,田明辉没老实交代。
如此却将他陷入了被动,不禁在心头大骂道:“田明辉你个杀贼!活该被打!”
曾旷此刻心里已是极为恼火,本想兴师问罪,却没想到黄裳反客为主,令他下不来台了,但这么善罢甘休颜面更是难以挽回,于是暂避开是非对错不谈,阴声问道:“那田明辉说你私自调用库房里的药材,却有没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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